陆肆月做了一个梦,天上掉金子的梦,想着熙儿她们学成归来,铺子也马上就要开张,院子也提前买了下来,等初一把宋良甫那边安抚好,再把合作谈下来,可不就等着天上掉金子了吗?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真是梦里都能把自己笑醒。而事实上陆肆月是真的把自己给笑醒了,张开眼睛的那一刻,还有些区分不了梦境和现实,但想想梦里看到的场景,她忍不住抱着被子嘿嘿直笑,顺便还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然后她就悲剧了。“哦!”尾椎骨和后颈脖子一阵钻心的疼,让陆肆月表情扭曲的趴在床上浑身僵硬不敢动,而她的哀嚎也吸引了门外司墨的注意,急忙丢下手里绣活儿往屋里跑。“夫人!您醒了?”司墨关心的靠近床铺,把床幔都挂到床边。“疼!全身都疼!”兴奋劲儿过去后,陆肆月才发现自己浑身仿佛被马车碾过一样的疼痛,难受得眼泪挂在眼角,看起来十分可怜。“哎呀,您躺好别动,昨天才给您上了药,这会儿估计还没缓过来呢!”司墨帮陆肆月翻了个身,让她在床上躺好,期间陆肆月嘶哑咧嘴的浑身抖得像在筛糠。“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高兴多喝了几杯吗?那最多也就是个宿醉头疼,怎么会全身都遭罪?陆肆月眉头紧皱的眯起眼睛。“是谁干的?谁把我打了?是谁?”如果不是被人狠揍,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而能够对她下这种狠手还能够得逞的人……。“将军呢?死哪去了?”陆肆月气得垂床,结果把自己疼的差点跳起来。司墨望着自己蹦跶得自找罪受的陆肆月,表情是一言难尽,且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低声的回了句。“夫人,您这几天还是别往将军跟前凑了吧!”“为什么?他把我打成这样我还不能找他算账了?”陆肆月愤愤的瞪着司墨。“……您这可不是将军打的,是您……。”司墨话音一顿,眼珠转了转的回想昨夜,顿时又是一声叹息。“我怎么了?你说话别说一半啊!赶紧的,到底怎么回事?”陆肆月皱眉追问。“夫人,您之所以受伤都是您自己磕的。”司墨无奈的说道。“不可能!”陆肆月想也不想的反驳,她傻吗?把自己磕成个废人。“……。”早就知道陆肆月不会轻易相信,但司墨还是很难过,为什么是她留在这里给夫人解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情。虽然不甘愿,但司墨还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而陆肆月听完之后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昨天晚上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您入府前还好好的,等回了昭澜苑,您却抱着将军不撒手,最后还给了将军一拳,将军气恼的想把您甩开,结果您却伸手还要往将军身上扑,谁知道一个没站稳,反而趔趄着滚下台阶,将军没能及时拉住您,您看见将军伸出的手就说将军要害您,然后……。”“行了!”陆肆月一手捂着脸,一手举起来把司墨话头打住。她自认武功不弱,但跟萧夷陵比起来还是差的远,所以打是打不起来的,显然是她单方面被碾,可他萧夷陵堂堂一个大将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打女人呢?“就算是我有错在先,他也不能把我打成这样啊!”酒疯是病,她以后还是少喝点吧!陆肆月在心里决定。“不是将军打的,将军根本没出手,您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打将军,结果摇摇晃晃的撞到花坛,我和司棋想要去扶您,结果您把我们甩开的时候又滚到了花丛里,后来自己爬出来又踢到石板摔了个蛤蟆,还不让人近身,最后还是将军一个手刀砍在您后脖子上,您才睡了过去,不然还不知道得闹腾多久呢!”司墨的话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陆肆月面无表情且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要不是动一动就难受,她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她平时酒量很好的,昨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竟然可以疯成这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陆肆月两眼含泪的闭上了眼睛。“司墨啊!”陆肆月低声呢喃。“是,奴婢在呢!”司墨皱眉靠近,不然感觉听不清陆肆月说话。“最近我就不出门了,要是有人来问,便说我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人,看望什么的也都免了吧!”没脸见人了,陆肆月在心里落泪。“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司墨说完要走,陆肆月想到什么的又喊了一声。“既然病了,自然是要补一补的,记得去府里账房那边报备一声,多支点银子出来,补药什么的我们自己买,就不麻烦府里了。”“……是。”司墨嘴角抽了抽,低声应下了。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陆肆月扯过杯子盖在头顶,脑子里顺着司墨那些话慢慢浮现的记忆,让她恨不得就此往生。听说她给了萧夷陵一拳,这个仇,怕是结定了。“你眼睛怎么回事?”庄锦呈还有些宿醉的晕眩,刚起床就听见下人说萧夷陵在他书房坐了一早上,于是匆匆跑了过来,却不想会看到萧夷陵这副模样。“你这是被人打了?”庄锦呈盯着萧夷陵看了好一阵子,惊愕的瞪大眼睛。从庄锦呈进门就没开过口的萧夷陵,坐在椅子上翻着暗卫送来的公文,一言不发的只是批阅,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朗笑声,他才瞪了过去。“天啊!真是活久见,你萧夷陵竟然也有今天?是谁?是哪个英雄好汉在你身上留下了记号?我要请他吃饭!快快快,告诉我是谁!”庄锦呈凑到萧夷陵跟前拉了张椅子落座,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滚!”萧夷陵淡定的从口中吐出这个字,然后继续专注的批阅公文。“别啊!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睡一觉就变成这样了?”庄锦呈难掩心中好奇的追问。“你要是很闲,就去西北走一趟,听说姜国最近又有些蠢蠢欲动,你……。”“哎呀!我这头又疼了!”不等萧夷陵说完,庄锦呈就扶着脑袋一阵哀嚎。“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嫂夫人的大师妹也太能喝了。”想他庄锦呈混迹酒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喝趴下,失策失策。“哼!”听到庄锦呈的叨叨,萧夷陵鄙夷的望着对方。“你这什么表情?我要不是为了你至于这么牺牲吗?”庄锦呈瞪了萧夷陵一眼。“牺牲?那确实牺牲挺大的。”萧夷陵眉一挑,想到什么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什么意思?”庄锦呈狐疑皱眉。“去看看昨天的酒单你就知道了,我可真是谢谢你了。”萧夷陵说完就想到昨天回去以后发生的事情,顿时面色一沉的砸了下嘴。没想到那丫头酒品这么差,看来以后是不能让她多喝了,还以为灌醉了能套出点什么事情,结果只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得不偿失。至于听了萧夷陵的话跑出去看酒单的庄锦呈,在看完掌柜的递给他的记录后,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他到底喝了多少?竟然会答应把自己的珍藏都搬出来,还全喝完了,难怪昨天晚上萧夷陵都不拦着他,因为他平时根本就不会开坛啊!陆肆月那个大师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酒里泡大的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