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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人各有命（第1页）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陆肆月听到陈重的话后一脸惊讶。“杀人灭口。”陈重语气沉重的望着陆肆月。“怎么可能？！”会杀刘羽灭口的只有与城防营和水匪有关的幕后黑手，如果对方已经查到刘羽身份败露，那查到她头上岂不是指日可待？陆肆月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回想萧夷陵说的话，竟然忍不住有些佩服对方的先见之明，也庆幸自己没有遭遇对方毒手，不然自己会用药且会武功的事情一旦败露，那联想到之前行刺失败的事情，找到她头上无疑只是时间问题。见陆肆月表情变得凝重，沉默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直到陈重说了句。“夫人，我想先行回京。”刘羽的死让陈重担心事情有变，他手里的东西要尽快带回京城才行，没有人证，至少还能有个物证。“马上就是除夕了，你这个时候出发，摆明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些人既然会对刘羽出手，难保不会对你痛下杀手。”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不然刘羽也不会殒命。“可我继续留在这里，便是给了那些人粉饰太平的机会，若是单独把东西送回去，我又不放心。”这么重要的证物，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混在南下治理水患的队伍里一起返京，是最保险的办法。“早知如此，我便不把东西给你了。”陆肆月幽幽一叹。“夫人拿着也无用，还可能会成为别人攻讦将军的工具，夫人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才会交到我手里的吗？”陈重望着陆肆月，只见后者轻声一笑，很是无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东西她拿着确实没用，也不敢用，给萧夷陵倒是可以，却只会把人推向风口浪尖，而且还会连累自己，谁叫她是将军夫人？所以交给陈重是最好的，而陆肆月也这么做了，只是没想到刘羽会死的这么措手不及，而陈重也没了继续等待的机会和耐心。“既然如此，你便先回京城吧！”陆肆月低声说。“跟着商队一起离开，不要让人察觉你不在邾城，能瞒多久是多久。”“马上就是除夕，怕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远行。”陈重担心没有商队可以掩护。“只需要离开邾城，到了水云镇之后再换一支队伍到恒城，等过了除夕再找个探亲的队伍混进去，过程可能会麻烦一些，但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陆肆月的话让陈重眼睛一亮，忍不住又把人打量了一遍。“夫人好算计。”该不会是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情况吧？陈重心下狐疑。“不过是时势所迫罢了！”陆肆月扫了陈重一眼，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是她原本打算留给自己的退路，可惜没用上。“如此，通城文书便交给夫人了。”陈重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也叫陆肆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刘羽死了，陈重回京的事情需要隐秘进行，不然别人问起刘羽，根本没办法回答。而要隐瞒身份离开邾城，通城文书就要找萧夷陵私下办理，而她，还在跟人怄气。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陆肆月在心里叹息一声，几经犹豫，那句让陈重自己找萧夷陵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得挥手示意，而陈重便当她默认的退了出去。萧夷陵见到陆肆月的时候并不惊讶，好像早有预料，等人走近也不急着开口，而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陆肆月浑身不自在的站在原地。“陈重要先回京复命。”见萧夷陵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陆肆月只得自己先发声。“嗯！”萧夷陵看完手里的册子又换了一本，无动于衷的样子看得陆肆月狠狠咬牙。“需要衙门的通城文书。”陆肆月一字一顿的瞪着萧夷陵。“去衙门开就是，现在应该还没散值。”萧夷陵终于抬头望了陆肆月一眼，后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喝道。“衙门要是能开我还找你干什么？”“邾城的城门大开后，只要符合条件都能在衙门办理通城文书，不是非得找我不可。”萧夷陵不以为然的回应，叫陆肆月看得深吸一口气。“陈重是一个人回去的。”这样说他应该知道了吧！刘羽出事都这么久了，连陈重都知道并处理善后了，陆肆月不相信萧夷陵什么消息都没收到。“那就只填报他一个人的名字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陆肆月走近用力拍在桌面，发出巨大响声的同时，人也表情狰狞的倾身凑到萧夷陵面前。“刘羽死了，我不相信你没收到消息！先不说你安排在城里排查漏网之鱼的暗卫，光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那些，陈重去找我私聊，我就不行你没叫人偷听，更何况这衙门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逃过你的耳目，陈重出去又回来的事情，你敢说没人跟你汇报？”明明什么都知道，跟她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刘羽是四品武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觉得陈重这个时候离开能落得什么好？他要怎么解释刘羽实在邾城的事情？”萧夷陵盯着陆肆月眯起眼睛。“还要怎么解释？雷城逃窜过来的漏网之鱼，想要趁着邾城复苏之际藏身于此，结果被刘羽识破，最终英勇就义，加上你这段时间在邾城闹出来的动静，那些跟着一起南下赈灾的官员就是最好的人证。”陆肆月站直，居高临下的回望萧夷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萧夷陵低声陈述。“邾城疫情刚刚抑制，整座城池正在复苏，这种事情不利于安抚民心，同时也要避免被有心人利用，故而没有声张，尸体也是尽快处理，免得又成了疫病温床，所以留下骨灰一坛，由大将军亲自护送回京。”想置身事外？做梦。陆肆月的话让萧夷陵微微皱眉，眼神微闪的许久没有说话。“陈重这一路不会太平。”刘羽的死，注定会让陈重的回京之路危险重重。“他自己要回去的，生死有命。”陆肆月没办法阻止陈重，只能祝对方好运。“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听到陆肆月回答的萧夷陵眉一挑，眼神狐疑。“所以来找你要通城文书的是我，而不是他。”陆肆月没好气的冷哼。“……。”对于陆肆月的这个解释，萧夷陵不置可否，而陆肆月抿着嘴没再多说。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陈重之所以不来找萧夷陵，不过是为了隐瞒陈重回京的真正理由，说是为了刘羽，不如说是为了陈重自己，以及他手里拿着的那份东西。但陆肆月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萧夷陵也不愿意逼着陆肆月追问，两个人之间的短暂沉默后，以萧夷陵提笔写下通城文书作罢。看到通城文书上的内容时，陆肆月表情微变，眼神复杂的望了萧夷陵一眼，最后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的转身离去。陆肆月能想到的，萧夷陵也想到了，所以这份文书除了能让陈重混入商队离开邾城之外，还能有个新的身份回京城，比起陆肆月的口头说说，萧夷陵既然敢写，自然也是做好了安排。当天夜里，陈重就从陆肆月手里难道了通城文书，然后第二天一早，在城门刚开的时候就跟在一个商队后边出了城。城外十里，还没到水云镇的时候，陈重就脱离了商队，本来打算直接绕镇离开的时候，却在镇外小树林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萧夷陵。“大将军？”察觉不对劲差点就要动手的陈重，看到萧夷陵出现的时候很是惊讶。“陈将军。”萧夷陵望着陈重打量了一眼，确实伪装的挺像个走商，不过……。“既然已经脱离商队，你这身打扮便有些多余了。”还很容易叫人怀疑，毕竟没有哪个走商是一个人空手上路的。“本想过了水云镇再做农人装扮，不成想却让大将军先截了道。”陈重望着萧夷陵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无妨，本将军很快就会走。”萧夷陵望着陈重如是说，却并没有让道的意思。“……！”这话你自己说了都不信吧？陈重望着萧夷陵突然多了一份戒备。“你身上的东西，本将军想要借阅一番，放心，不会耽误陈将军带回去立功。”看陈重听完前边半句脸色突变，萧夷陵不咸不淡的又补了后半句。“大将军这是何意？”要跟他抢吗？陆肆月去要通城文书的时候说漏了？还是萧夷陵察觉他回京有异，所以等在这里想要诈他？陈重不确定。“有些事情需要确定罢了。”萧夷陵挥手，一个暗卫便走向陈重，后者拽着缰绳原地不安的踢踏，盯着萧夷陵没有越皱越紧。“大将军，大家各司其职，末将可从未逾越。”言下之意就是你做好你的事情，我做好我的事情，其中没有冲突，而他手里就算有东西，也不会对萧夷陵造成任何影响，除非对方想要跟他抢攻。想到这里，陈重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难道他们都低估了萧夷陵不成？对方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因此惹来麻烦，甚至有些无所畏惧的样子。这对旁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