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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东西更重要（第1页）

城外军营，萧夷陵坐在营帐里，手中拿着侍卫送来的书信，再回想暗卫刚刚汇报的府中事情，忍不住心情大好的朗笑出声，叫随后出现的庄锦呈看得一脸诧异。“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南方的水患无碍了？”不至于啊！这样的消息自己怎么可能落后知道呢？“你怎么又来了？”萧夷陵望向庄锦呈，语气虽然嫌弃，但脸上表情却始终是笑着的。“当然是来给你递消息的，怎么？不想听？”庄锦呈挑眉，一边卖关子一边找了张椅子落座，而萧夷陵却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到底什么事情？”见萧夷陵不开口，庄锦呈忍不住好奇的追问起来。“你自己看吧！”萧夷陵甩手将书信丢给庄锦呈，后者伸手接住，有些狐疑的展开。许久，庄锦呈表情愕然的瞪大眼睛，再望向萧夷陵的时候，语气惊讶的问道。“嫂夫人也要南行？还有她这主意？”庄锦呈皱着眉头又望了一眼手中书信。“怎么？这主意不好吗？”萧夷陵挑眉回望，庄锦呈略微沉凝的回了句。“也不是不好，倒不如说，正巧解了礼部的燃眉之急。”“礼部不是正在募捐吗？”萧夷陵眼神微眯的反问。“那也得有人捐啊！除了皇上拨下来的款子，还有朝中大臣在丞相的带领下拿出来的九牛一毛，那些商户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都观望着呢！”庄锦呈将书信折好又丢回给萧夷陵，后者接了之后压在掌心。“丞相的动作倒是快，不过……！”萧夷陵手指敲了敲桌上的书信。“等将军府的募捐单子送到礼部，估计那些人还得再松松手才行。”“也是丞相着急了，一群大臣捐出来的都不够百万，等将军府捐赠百万的消息放出来，那些大臣为了面子，估计还得再补一批物资，如今粮价上涨，买少了不好看，买多了烧银子，可不得头疼一阵。”想到这里，庄锦呈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毕竟已经捐过一次银子了，看到将军府的捐赠单子，再为了面子掏银子自然会落了下层，自然只能靠赠送物资来描补，可不得狠狠割下一块肉吗？“她这个注意好，银子终归是要花出去的，捐再多也是拿银子的人说了算，谁知道有几分能用在正事了，捐东西就不一样了，不用放着也难出手，还占地方。”萧夷陵笑容不改的挑眉望向庄锦呈。“可不是嘛！嫂夫人还亲自出面筹措，这份功劳就算想不落在将军府头上都不行，而且沿途吩咐下去，还省了集合派送的麻烦，直接就运到南方接受调配，那些人想要动手脚都少了几分机会，啧啧啧！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气死。”庄锦呈同样心情愉悦的啧啧有声。“可惜，这些还不是全部。”萧夷陵想到什么的轻声一笑。“你是说将军府的那些产业？”庄锦呈算是看出来了，陆肆月这一手，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将军府的产业她势在必得，那些庄子和铺子经过这一次，就算有异心，估计也得敬畏陆肆月几分，再有人想要从中作梗的时候，都得掂量一下是不是还能全身而退。至于这一次倾力筹粮赈灾，那些管事和掌柜的如果识相，自当乖乖配合，要是有心为难，那对付的可不是当家主母，而是整个朝廷，毕竟这次筹粮为的是援助南方遇难百姓，这个时候还耍小心思，可不就枪打出头鸟，活该遭罪吗？而有了这一次的妥协，下一次的妥协还会远吗？庄锦呈觉得自己真相了。“你就只能看到将军府吗？”萧夷陵望着庄锦呈反问，后者茫然一瞬，然后问。“要不然你说还有哪些？”“发文号召募捐的，难道就只有京城吗？”萧夷陵眼神鄙夷的扫过庄锦呈，后者愣怔的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一拍手掌。“要是其他城池的人也效仿京城捐物抵银，那其他地方的官吏自然也就收不到什么银子，从中也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那些商人都是聪明的，就算真的捐赠物资，估计也不会过朝廷的手，最多也就是报个数，然后自己派人运送，毕竟，谁也担当不起捐赠物资处纰漏的后果。”萧夷陵能够想到的，庄锦呈自然也想到了。粮食里掺石头和沙子这种事情不是没人干过，没人发现追究也便罢了，若是有人发现追究起来，地方官员推脱到捐赠的商人头上，就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自然，还是自己经手的好，而陆肆月便带了这样一个好头。没见着人家将军府的夫人都亲力亲为吗？他们这种小商小户的，哪里还敢给朝廷添麻烦，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是自己办好，最多也就是到官府登记个数，然后送到南方官府那边交货的时候再领个条，名声有了，东西也没问题，出了差错也是地方官府的事，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这次负责治理水患的是大将军萧夷陵，那可是大凤朝的英雄，边关安稳的守护神，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在他面前武大刀，可不得掂量自己脑袋够不够砍么？这样一来，其他城池的募捐怕是也多以物资为主，这银两……。“虽然大家捐赠物资能够解决灾民的生存问题，但水坝的修筑你要怎么办？”没有银子就没有材料，没有材料就没办法重修水坝，更何况还有工人，那么浩大的工程，之前历时三年才修好，现在即便只是修补，估计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可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修筑不利，明年春天本就多雨水，到时候水坝修筑不成，万一又决堤，那水患再次肆虐的后果，恐怕会让南方百姓再次陷入贫困，且整个春季都颗粒无收，如此一来，明年怕是会变成灾年，而朝廷的国库怕是支撑不了一年的救助，即便可以募捐，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既然商户能够捐粮，为什么不能捐材料？”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用物资抵捐银，更何况南方物价上扬，很多东西的价格居高不下，消耗一样的物资，却能够得到两三倍以上的募捐数额回报，商人趋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比起真金白银的丢出去，直接用物资成倍的兑换不是更好？虽然银子给出去也会跟着流回来，但能流回来多少，可就是拿着银子的人说了算的了，如果银子捐了，事情却没解决好，保不齐还得再捐几次，如此反复，说不定就真成了倒贴，岂不糟心？“至于你说的工人，该不会以为那些灾民可以白吃白喝，什么都不用干吧？”萧夷陵挑眉望着庄锦呈，后者恍然大悟的喊了声。“以工抵赈！”“技术的不好说，一些苦力活还是能干的。”想想南方受灾的百姓有百万，难道百万人还修不好一个水坝不成？萧夷陵冷哼。“真有你的，这样一来，这次的南方水患根本就不足为惧啊！”庄锦呈兴高采烈的望着萧夷陵，眼睛闪闪发光。“治理水患本就不是问题，你以为我去南方真的是为了赈灾吗？”萧夷陵白了庄锦呈一眼，后者想到什么的小声说了句。“引蛇出洞？”“既然京城容不下我，那些人必然会想尽办法将我赶回西北，这次诬陷姜国的事情一旦传到姜国，即便只是我们自己说道，谁又能保证对方不会有想法？”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本就不算安稳的边关恐怕也会有变数，萧夷陵始终担心姜国会将计就计，不是让他死在京城，也会借着别人的手，让他再也回不了西北。“姜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若非你在战场重挫了对方几次，恐怕也换不来今天的太平。”但姜国狼子野心，知道在京城有机会对萧夷陵下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说，他们会联手吗？”庄锦呈眉头紧皱的望着萧夷陵。“不知道。”如姜国联手，形同叛国，萧夷陵不确定那些人能自私到什么地步，如果真的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而置江山社稷与不顾……。“这次南行，你还是要多带些人在身边才好。”庄锦呈认真提议道。“章霆会跟和我，倒是陆肆月那边，你再安排几个人跟着，我怕她出事。”萧夷陵想到什么的冷下脸来。“你怕那些人近不了你的身，会利用陆肆月对付你？”庄锦呈一点就透。“对外她是我的妻子，而且端的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在我这里要是讨不到好处，必然会对她动心思，而她这一路都会跟着南下，即便我以大局为重，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置她于不顾。”萧夷陵说的正义凌然，甚至还有些无可奈何，但庄锦呈却听得轻笑出声。“担心人就担心人，找那么多借口作甚？”庄锦呈嬉笑着嘀咕，结果被萧夷陵瞪了一眼。“我只是不想因她受制于人。”萧夷陵语气不快的反驳道。“是是是，我会再找几个人安插进随行的队伍里，你且安心吧！”庄锦呈说完站起身，解决了来时头疼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不用萧夷陵赶人，他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开了。留在原地的萧夷陵抿着嘴，低头望了一眼压在掌心的书信，手指摸索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然后摇头拿起了一旁的军报继续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