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泰楼里离开,陆肆月就跟放飞的鸟儿一样在屋顶飞串,路过平安街的时候,她望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全武药行,突然眼前一亮。从铺子后院翻墙而入,看到院子里新转下的药材啧啧有声,再推开半掩的门走进铺子,装修一如想象的让陆肆月十分满意。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可以因此被困在将军府那座牢笼?啧啧啧!“看样子等货准备好,就可以上柜开铺了。”陆肆月站在铺子里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想着从京城这里发家,然后把铺子开满整个大凤朝,未来简直不要太美好。陆肆月满意的又打量了铺子一圈,这才转身离开店铺,一路飞檐走壁去了新买的那座宅子,远远的就闻到一阵草药清香,顿时一阵身心舒畅。“月儿?!”坐在屋顶张望的吉儿突然瞪大眼睛,满脸笑意的站起来大叫。随着这声月儿喊出口,原本还在院子里忙碌的一行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抬头望向出声的吉儿,连屋子里的熙儿也走了出来。“都忙着呢?”陆肆月飞身越过吉儿落在院子里,望着周围一群穿着灰色劲装的少年人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月姐姐!”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嗓音,伴着一群涌过来的少年人,让陆肆月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心情大好的伸手在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头顶揉了一圈。“你怎么来了?”熙儿嘴角含笑的走近,一群少年人跟着让出一条路来。“过来看看准备的怎么样,没问题吧?”陆肆月望着熙儿关心询问,后者摇头微笑。“都准备好了,药丸子等崔师傅送过来,就可以开铺了。”“嗯!等开铺了再找个坐诊大夫,医术不用多好,能管一般的病症就行。”陆肆月没想一下子就跟京城的医馆抢生意,医药医药,医这一块还得徐徐图之才行。“已经看好人了,等铺子开起来再去接触,总得有点东西把人留住才行。”熙儿心里明白的很,像她们这样的就算亲自上门去请,别人可能也不会当回事,无端端费钱罢了。可铺子要是开起来,药丸子的名声再打出去,同行里难免有人动心,性子好的,肯专研的,自然会不请自来,她们反而省事。“那就好,知道山里什么时候把药丸送来吗?”陆肆月问。“就这两天了吧!不是还得跟你一起去找人吗?”熙儿说的是宋良甫。“哎呀,将军府里这两天出了事,我都出不来,真是麻烦。”陆肆月不耐烦的嘀咕了句,然后挥手让身边的一群人继续去忙,自己跟着熙儿往屋子里走。“所以你这次来是找药材的?”熙儿也听说了将军府的大将军遇刺,然后受了伤的事情,只是听说伤势不重,但却请了假不上朝,所以外边说什么的都有。“不,我是来送药材的!”陆肆月嬉笑的望着熙儿砸了下眼睛,后者茫然,直到陆肆月从带来的小包里翻出好几个盒子和布包,她才回过神来。“你这是……去打劫了吗?”熙儿吸吸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各种药香,表情愕然。“什么话?!谁打劫了?光明正大拿的好吗?”陆肆月没好气的白了熙儿一眼。“从将军府?”这算不算胳膊肘往外拐?还是吃里扒外?熙儿摇头,觉得自己想远了。“不然还能从哪?”陆肆月数了数自己带来的药材,然后回头冲外边喊了一声。“吉儿!”“哎!”吉儿听见喊声,跟拉着自己说话的孩子打个招呼,然后推门走进来。“怎么了?”吉儿以为熙儿和陆肆月有话要说,所以刚才就没跟着。“帮我准备几样药材,这是单子。”陆肆月拿起刚写好的纸张吹了吹,墨迹未干的交给吉儿,后者也不问为什么,拿了就去库房。“你要在这里配药?”熙儿好奇询问。“嗯!在将军府不太方便,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进山怕是来不及,只得借你这个地方用用了。”陆肆月无奈的摊手,然后想起什么的追问。“你有准备药房吧?”可别告诉她什么都没有啊!陆肆月皱眉。“备着了,药炉什么的都有,就怕用的时候找不到。”熙儿微微一笑,带着陆肆月就往后院整理出来的房间走。“制作药丸这个事情,近期还是放在山里的好,院子周围住了人,制药味道太重,容易惹人注视,晒晒药草当个库房用还行。”陆肆月说话的同时,扫了一眼在院子里忙碌的一群人,还有架子上摊开晾晒的药材。“等铺子开起来,你可以在铺子后头做,反正也有熬药的厨房,到时候都是药味,也没人会在意。”有些人懒得熬药,药铺也会帮着熬好让人带回,有时候急诊要及时喝药的,铺子里自然要厨房时刻准备着。到时候药房就放在厨房隔壁,陆肆月想怎么折腾都行,也没人会怀疑什么。“就怕到时候没什么机会用啊!”陆肆月想到什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熙儿皱眉。“因为出门不容易啊!”陆肆月哀怨的望了熙儿一眼,后者听得噗嗤一笑,倒是没说什么的伸手推开药房门。“你现在算不算被绑住了手脚?”熙儿回头望着进门的陆肆月问。“我只是没想到成亲以后会变得这么麻烦。”陆肆月无奈的叹气,把药房打量了一遍。“你当初就不该答应的。”熙儿忍不住为陆肆月抱屈,本是山间精灵,闲云野鹤,如今却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变成了一只金丝雀。“没办法,老头子把地契都拿出来了,我能不要?怪只怪我小瞧了萧夷陵,还以为是个莽夫,没想到却是个心黑的。”想到萧夷陵那小气又腹黑的样子,陆肆月一阵咬牙切齿。“能当上大将军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莽夫?”熙儿忍不住失笑。“这不是谣言误人嘛!”陆肆月没好气的撇嘴,不愿承认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你还给人制药?”熙儿挑眉望着陆肆月。“谁说我是给他制的药?”陆肆月冷哼。“你就犟吧!”熙儿也不多说,转身走出房门,跟捧了药材走来的吉儿擦身而过。“月儿,你要制药啊?这次准备制什么药?能给我留两颗不?”吉儿把药材放到案桌上,凑近正在点火烧炉的陆肆月问道。“嗯!好东西,治内伤的,有多的我给你留两颗。”陆肆月望着吉儿咧嘴一笑。“太好了!”吉儿高兴的一拍手,转身就要走,结果被陆肆月拿东西勾着衣带又扯回来。“干嘛?”吉儿莫名的回头望着陆肆月。“东西你都开口要了,总不至于想要白拿吧?”陆肆月挑眉问道。“咳咳!你想让我干啥?”吉儿清清嗓子打量陆肆月,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戒备。“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