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萧夷陵当个深情夫人,让对方有理由敷衍老太君,陆肆月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更何况她还出手救治对方,即便不感恩戴德,也不应该是以德报怨吧?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陆肆月捧着司棋送来的暖粥,望着躺在床上的萧夷陵,再一次的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嘴欠说出那四个字,鹣鲽情深?呵呵。讽刺不成,还让人抓了痛脚,现在只能乖乖被人使唤,陆肆月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干什么?粥都冷了吧!”见陆肆月捧着碗坐在床沿不动,萧夷陵只得先开口。“……!”如果可以,陆肆月很想把粥给人灌嘴里,最后却只能乖乖拿着勺子舀粥送到对方嘴边,然后不死心的嘀咕。“这种事情让司棋她们做不就好了。”她现在很困,只想睡觉。“你说什么?”萧夷陵没听清,所以追问了句。“没什么,你赶紧吃。”陆肆月没好气的又舀了一勺子塞进萧夷陵嘴里,强忍着要贴合的眼皮,瞪大眼睛保持清醒。被塞了粥的萧夷陵面色不快,却还是乖乖把粥喝了下去,不然按照陆肆月塞粥的速度,他估计能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喝了一碗粥,司棋刚好也拿了药过来,陆肆月眼睛一亮,难得积极的把药接到手里,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然后慢悠悠的舀了一勺送到萧夷陵嘴边。一开始还有点狐疑的萧夷陵,在喝掉第一口汤药后,整个人表情骤变,特别是看到陆肆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扶我起来!”萧夷陵大声说。“不行,万一伤口又裂了怎么办?”陆肆月态度坚决的眼一瞪,又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萧夷陵嘴边,趁着对方开口想要说话的空档直接灌了下去。“你……!”萧夷陵望着动作依旧迅速的陆肆月,频繁的喂药让他根本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这丫头绝对在药里放了黄连,不然怎么会苦成这样?她绝对是故意的!要不是怕萧夷陵叫人或是骂人,陆肆月真想把喂药这件事情做得天长地久,也不枉费她可以把药配的这么苦,可惜了。终于把药喂完的陆肆月,心情终于大好,特别是看到萧夷陵一脸苦瓜菜色的时候,心底的喜悦更是压不住的往上涌。“风水轮流转,你给我等着。”苦得嘴里说话都舌头轻颤的萧夷陵,等着陆肆月冷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彼此彼此!”陆肆月做了个鬼脸,拿着碗走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而萧夷陵也在汤药的作用下再次睡了过去。感觉在萧夷陵那里扳回一城的陆肆月心情甚好,回到自己住的歇雨阁后,泡在浴桶里差点就睡了过去,还好司墨记得过来叫人。而这一睡,陆肆月直接睡到了深夜,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萧夷陵那边早就睡醒,跟晚饭前过府的庄锦呈谈了许多。“消息是对的,五年前的事情虽然对方收拾的很干净,但近两年的首尾却都有迹可循,想来也是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所以自大的没想过会有人敢盯上。”庄锦呈说完望着萧夷陵,脸上表情一言难尽。“人呢?”萧夷陵冷着脸问。“……被带走了。”庄锦呈说的很小声,萧夷陵听得冷哼。“带走了?所以我这一刀算是白挨了?”萧夷陵眼神微眯的望着庄锦呈,一字一句都听得人心寒胆颤。“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还收得到消息。”庄锦呈想要解释,偏偏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你觉得对方会留着活口等你去找?”萧夷陵这话说的讽刺,庄锦呈无话反驳,只是尴尬的望了对方一眼。这次是他失误,对方自大没有在意这些首尾,他自以为没人能逃脱有萧夷陵在的追捕,却不想对方反应会这么迅速,且一直都派人盯着,这才让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而萧夷陵为了保人才会身陷险境受伤,结果还是让人给截胡。当时看到萧夷陵受伤,伤口还有中毒现象,庄锦呈也没顾得上其他,这才把人弄丢了,如今说来是真的无颜见人。“官府那边呢?”见庄锦呈不说话,萧夷陵皱眉换了个问题。“已经在查了,行刺朝廷一品大员,皇帝在朝会上指了刑部负责,但结果如何,还未可知。”庄锦呈说着今天打听到的消息,萧夷陵只是哼了声,然后说。“盯着官府查案的动静,说不定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砍不到脑袋,砍下对方一只手来也是好的。”“你觉得会有人暗中操作?”庄锦呈皱眉询问。“难道你以为官府还能查个水落石出?”知道报官把事情闹大,同时也转移旁人注意力,只当是个普通的行刺案件就不错了,毕竟他们背地里调查的事情,并不适合广而告之。对方处心积虑收拾善后,不想让他们查到蛛丝马迹,这种时候要不是把事情掩盖下去,就是找个替罪羊来应付交差,而不管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突破口。“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督办。”庄锦呈信誓旦旦的应下,而萧夷陵只是望了他一眼并不表态,毕竟他还伤着呢!“怎么还不走?”见庄锦呈都说完了,也没个动静的椅子杵在原地,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夷陵脸上闪过狐疑。“咳咳!”庄锦呈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萧夷陵。“你是觉得我现在动不了你是吗?有话就说,不说就滚。”那是什么怜悯眼神?萧夷陵恶狠狠瞪着庄锦呈,要不是身上还有伤,他能把人抓了直接丢出去。“你别动气,把伤口崩开就不好了。”庄锦呈急忙安抚,然后小声嘀咕。“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万一气得崩开伤口,还得找人来处理,多尴尬!”“你到底想说什么?”萧夷陵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被泥糊了眼睛,不然怎么会跟庄锦呈称兄道弟?还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对方,真是悔不当初。“是嫂夫人的事情。”庄锦呈深吸口气,还是说了。“陆肆月?”萧夷陵微愣,脸上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连周围空气都变得有些冻人。“这次的事情跟她有关?”“嗯?不是,跟这次的事情无关,而是……!”庄锦呈欲言又止的望了萧夷陵一眼。“不说就滚。”萧夷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是今天打听消息的时候,听到了一则谣言。”庄锦呈低声说完,萧夷陵没有开口的只是挑眉望着对方。“咳咳!外边说嫂夫人有个相会的姘头,常在武仪观私会,昨日更是连将军受伤都不愿回。”庄锦呈的话才说完,空气便陷入一阵诡异沉寂。就在庄锦呈小心翼翼打量着萧夷陵,想要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端倪时,门外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带着嗤笑传堂而过。“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姘头这么招人疼呢?身家几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