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非常后悔,非常非常后悔,陆肆月捂着脸蹲在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来一道雷把自己劈死算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是,这将军府不是你说了算吗?你要是怀疑账目有问题,你找个管账的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去抢中馈?”难怪月例才二两银子呢!也不给她提个醒,还默许她狐假虎威,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她呢!呵呵。“这府里又不是没有主子,为什么还要另外找人?”萧夷陵理所当然的望着陆肆月。“这不是你怀疑人家账没管好吗?”陆肆月瞪着萧夷陵。“你应该知道口说无凭。”萧夷陵姿态淡然的坐在原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口说无凭……,那你就想办法找证据啊!不是,你看我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不,不可能,她很忙的好不好!意识到萧夷陵想做什么的陆肆月皱眉在心里嘀咕,脸上表情写满了拒绝。“难道你不想掌中馈?”看到陆肆月一脸嫌弃的样子,萧夷陵拧眉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要想?还是说,掌了中馈以后,府里的银钱就能任凭我支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不介意管一管。陆肆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望着萧夷陵的脸上略有期盼,结果回应她的却是萧夷陵一脸沉默,以及一个你想太多的眼神。“……!”呵呵,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吃草,到底是谁想太多?这么能耐你怎么不在自己干呢?切!“月例可以给你涨到十两。”萧夷陵淡淡开口。“十两很多?”陆肆月还在想着萧夷陵的异想天开,反问的语气很是不客气。“那你想要多少?”眼中眸光微动,萧夷陵倒是没想到十两银子也会有被人看不起的一天,偏偏这人还是陆肆月。“那当然是越多越好!”陆肆月高傲的昂头,想着自己生意做起来,又岂是十两银子的事情,百倍千倍都不止。“没人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贪心吗?”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以为他非她不可吗?萧夷陵皱眉打量陆肆月。“那你别找我啊!”陆肆月挑眉望着萧夷陵。“别忘了你是将军府夫人,就不怕这样下去以后日子越来越难过吗?”萧夷陵不相信陆肆月会满足于月例二两,不然也不会跟账房起争执,这样都不愿意掌中馈,为什么?“还能比现在更难过?”陆肆月莫名望着萧夷陵,后者微微一顿,沉声问。“你是不想跟人争?还是怕争不过?”萧夷陵以为自己开了这口,加上陆肆月的身份,没理由争不过,如此一来,那是不想争?“有区别吗?”反正横竖她都不想搅和,陆肆月在心里想。“……。”萧夷陵抿嘴,打量了一眼态度坚决的陆肆月,沉着脸站起身,临走之前不忘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禁足吧!”“什么?禁足?!”陆肆月眼一瞪,追在萧夷陵身后大叫。“不是说好了出入自由吗?凭什么禁我的足?”自己说出去是一回事,反正她也就说说,就算有人去找萧夷陵求证,只要萧夷陵不开口,什么时候解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可现在萧夷陵开了口,那岂不是要坐实禁足的口?万一萧夷陵以后不松口,她岂不是哪都不能去?这可不行!“我们说好的,你不可以反悔!”陆肆月追着萧夷陵跑到门口。“说好?”萧夷陵停下脚步转身,害得陆肆月差点撞在他身上。“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夫人不会是入夜做了梦,还没睡醒吧?”萧夷陵望着表情僵硬的陆肆月冷哼。“没睡醒就去洗把脸,省得一脑子浆糊。”萧夷陵斥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想到自己等了一晚上,竟然等来这么个结果,当家主母竟然嫌弃中馈掌事权?说出去都能把人笑死。自己都知道说找个人管,她就不知道挂个名分,然后把事情丢给别人做吗?还是说,陆肆月已经聪明到看出来这件事情不好做,所以不愿趟浑水?就连借个夫人名分拿回中馈都不愿意?哼!那他还真是娶了个好妻子,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比起萧夷陵的暗恨,陆肆月同样恼火,好端端的弄假成真,怎不叫人气愤?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夜宿月秀阁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将军府里传开了。“你说什么?!”正在吃早饭的贺宁霜,听闻翠湖的话后动作一顿,恨不得把手里舀粥的勺子捏碎。“下人们说,将军昨夜去了月秀阁,好像在那……睡了一宿。”翠湖小心翼翼说完,偷偷抬头望了一眼贺宁霜。“不可能!”贺宁霜把勺子往碗里一丢,愤而大叫。“是,奴婢也觉得不可能!可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昭澜苑一点动静都没有,要说这事情如果是假的,将军那边没理由不约束下人口舌不是?”翠湖心里直打鼓,觉得自从将军回来后,这府里发生的事情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想说将军是故意的?”贺宁霜冷眼望向翠湖。“奴婢不敢,只是……。”不这样说,小姐您会生气啊!翠湖在心里无奈道。“表哥根本就看不上陆肆月,也不喜这桩婚事,不然也不会让人在新婚夜独守空闺,你让人好好查查,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顺便约束下人管好自己的嘴,主子的事情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谈论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贺宁霜面色不善的说完,翠湖急忙退下。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贺宁霜在翠湖走后也已然没了胃口,让人把东西撤下后,她转身就去了青松苑。此时的萧老夫人同样收到了消息,而传递消息的人正是敬叔。“你说的是真的?陵儿真去了月秀阁?”老夫人显然很惊讶,她以为萧夷陵会无视陆肆月到底,难道不是?“消息是昭澜苑里放出来的,应该没错。”敬叔低头应声。“所以陵儿昨夜没在昭澜苑睡下,而是去了月秀阁?”老夫人望着敬叔,心情不知不觉有些复杂。早些时候才想着放弃,结果峰回路转,原本被动的人突然变得主动起来,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可以稍微期待一下,明年说不定能有个重孙?“应该是。”其实敬叔也不是很确定,只觉得这消息突然,却又有迹可循。“难道是上次见面,看对眼了?”老夫人还有些狐疑。“这个……老奴不知。”敬叔为难的望了老夫人一眼。“丞相府原本的大小姐长的就不差,这嫡出的大小姐应该也丑不到哪去,兴许是陵儿开了窍也不一定,只要两个人能成事,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省得她这把老骨头,还要见天的因为香火问题发愁。老夫人心里有了主意,便招手让敬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