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丞相府嫡出大小姐!”马夫语气也跟着一沉,毕竟是武将出身,就算因伤退伍,身上也自带一股子煞气,唬一个门房搓搓有余。“大将军府?”嫡出大小姐?那不就是前些日子刚找回来结亲的那位吗?门房反应过来之后愣了一下,却也没有打开大门,而是说了句。“你且等着,我去通报一声。”门房关上门匆匆往主院跑,找来管家层层通报后,消息终于穿到了丞相陆钊的耳朵里。“她回来做什么?”陆钊眉头紧皱,对于这个当成弃子嫁出去的女儿,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反正指望不上,所以只想撇清关系。“恐怕跟前些日子萧将军遇刺有关。”管家不确定的小声回应。“哼!吃里扒外的东西。”陆钊想到什么的冷哼,然后挥手让管家赶人。“就说府里主子都不在,不便招待,让她回吧!”想来打探消息?简直不知所谓!陆钊想到这里,对陆肆月也就更加不喜。“是!”管家得了话便退了出去,而此时的丞相府内院,却因为陆肆月的出现而掀起不小的波澜,陆薇婉住的院子更是气氛紧张。“她来干什么?耀武扬威?”陆薇婉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外。“门房没打听,所以不知。”贴身丫头书雅低声回应,然后听得一声怒喝。“没用的东西,就不知道问清楚点吗?父亲那里可有话?”陆薇婉有些担心自己跑去将军府送拜帖的事情被陆钊知道了有麻烦。“管家过去传话还没出来。”书雅如是回答。“去打听,最好不要让她进门。”陆薇婉语气不善的挥手。“是。”书雅得令出门,陆薇婉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不是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不是说以后再无关系吗?她没事还跑回来做什么?难道是听说了她送拜帖的事情?可这也轮不到陆肆月来回应吧?不是说府里管事的是那个从小就养在将军的表小姐吗?就算拜帖被拒,也不过是一切如昨,哪里轮得到陆肆月冒头?万一跟父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还得费心解释给将军府送拜帖的缘由。虽然打探消息这个理由很好用,但父亲必然不愿让她跟将军府有牵扯,可她还是想要接近那个英俊威武如神邸般的男人,更不想因为这样的解释而造成彼此之间误会,明明嫁过去的人应该是她,结果却……。果然是谣言误人!“阿嚏!”陆肆月突然打了个喷嚏,司墨看了急忙关心询问。“夫人,您是不是受凉了?我把披风给您盖上吧!”司墨说着就要去找披风,结果被陆肆月伸手拦住。“不用,估计是谁在说我坏话呢?”陆肆月不以为然的望了眼丞相府大门。“难道是将军?”司墨喃喃的嘀咕,让司棋皱眉瞪了她一眼,旁边陆肆月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看来恩爱的表象也只能是偏偏外头那些人了。“去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回话,可能真要被夫人说中了。”司棋转移话题望向陆肆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景泰楼转转吧!”反正都出来了,哪有那么快就回去的道理?陆肆月在心里嘿嘿笑道。听到这句话的司棋表情无奈,司墨却是惦记起景泰楼新出的菜单来,脸上表情有些兴奋,而此时的丞相府大门也跟着拉开一条缝隙,然后很快又关上了。“夫人,里边的人说主子都不在,不便招待,让您改日再来。”马夫面色不虞的走回来,陆肆月听得轻声一笑。“行吧!我们去景泰楼。”陆肆月不以为意的挥手,让马夫上车调转马头。“还真不让进啊!”司墨瞪大眼睛哑然。“我人能出来,也就意味着将军身体无碍,得了想知道的消息,自然也就没了见面的理由,被拒之门外也很正常。”陆肆月靠着马车微微一笑。“难道就不能是过来求助的吗?”司墨皱眉反问。“求助也轮不到我亲自上门啊!再说了,以将军府和丞相府的关系,求得着吗?”陆肆月好笑的望着司墨,后者撇了下嘴没说话。“比起这个,你不如好奇一下为什么送拜帖到将军府的会是二小姐,要知道,如果只是想要打探将军受伤虚实的话,以丞相的名义不是更好吗?”也更能恶心人不是?陆肆月在心里好笑的想。“那二小姐之前拒婚,现在又上赶着露脸,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说起这个,司棋还真的有些好奇。“可不是嘛!难道是后悔让夫人代嫁了?”司墨茫然询问。“人家可是要进宫的。”陆肆月好笑的回了句,然后想起仲秋宫宴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眉头微皱。如果陆薇婉真的想入驻东宫,为什么之前那样的大好机会不知道把握呢?难道真像萧夷陵说的,害怕只能做个侧室?但入了东宫,以后扶正也不是没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难道说陷害她进东宫更重要?这还真是叫人有些受宠若惊了。“夫人,到了!”就在陆肆月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马车停了下来,马夫敲了敲门框,陆肆月回神在司墨的帮助下钻出马车,还没站稳,就听到周围若有似无的议论声,顿时眉头一皱。“嗯?我脸上花了?”为什么都盯着她看?陆肆月莫名的扫过四周,见众人视线闪躲,嘴巴却没得空的悄悄议论,不由得砸了下嘴。“夫人,您脸上妆容挺好的啊!”司墨认真的端详了陆肆月一眼,疑惑的回道。“是吗?那大概就是别人瞎了吧!”陆肆月昂首阔步的走进景泰楼,忍不住在心里冷哼。可不是瞎了吗?这都多少天了,那些闲言碎语竟然还没沉下去,这是看她今天好不容易出门,所以故意给她添堵的吗?还真是辛苦那些人了。陆肆月那句话听得司墨茫然费解,然后走近走来的司棋低声询问。“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事,走吧!”可惜司棋并没打算解释,而是跟在陆肆月身后走进景泰楼,然后去了常用的那间包厢,这样的酒楼,总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是留给贵客的。景泰楼里的议论声比外边少,但看到陆肆月出现的时候还是有了一刻静默,等陆肆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大堂里这才开始议论纷纷。“我去换衣裳,你们今天就负责帮我打听清楚,这外头的人都在说些什么,都是怎么说的,我回头可是要问的。”拧着包袱走进里间休息室的陆肆月,关门前探头跟司棋和司墨交代了这么一句,听得屋子里两个丫头眉头紧皱。“夫人这是又打算出去吗?”司墨愁眉苦脸的望着司棋。“嗯!”对于陆肆月总把她们带出来丢下,然后自己跑路的事情,司棋也同样觉得憋屈,身为贴身丫鬟,这是主子对她们不信任的表现。“这次也不能跟吗?”司墨眼神哀怨的撇嘴。“去打听消息吧!”司棋沉默一阵,望着司墨如是说。嘴巴张了张,司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低头走了出去,而司棋推开里间的门走进去,果然只看到放在软塌上的一堆衣服,而陆肆月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