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岑隐听到时非晚的唤,忙应了声,便又侧翻起脑袋来轻揉了下她的发丝看向了她,问:“怎了晚晚”
“我……”时非晚略滞了下,便答道“我有点渴。”
“渴?”岑隐闻言忙坐起了身来。转身,很快便退下去给时非晚倒水去了。
时非晚哪里是渴。只她觉得,某人需要点事情引开注意力罢了。
岑隐很快便端来了一杯温水。他端着水重新坐在床头时,也已见时非晚自己起身坐了起来。
时非晚也不需人喂,直接接了过来自己喝了起来。
屋中放着炭炉,水壶放在炉子上,这水并不冷,甚至偏烫。时非晚没法一口喝完,便慢慢吹嘘了几口,只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
她喝水时也没人说话。屋子里只有她的喝水声。这种安静一直持续着。
只时非晚能感觉到岑隐正在看自己,目光自她喝第一口起便未移开过。
时非晚喝到一半时,故作淡定的停下,忽问道:“世子爷不是去了荆州么?”
只若细看细听,其实还是能瞧出她此时不那么淡定自然。
被岑隐盯着看也不是头次了,只时非晚却发觉自己已竟愈来愈不争气,她竟然会受到这种目光的影响而有些想躲闪低头。
岑隐伸出手来,抚上了时非晚的长发,回道:“抽个空出来一趟的,过后还得回去。”
时非晚这时却觉被他瞧着,又抚着头发,更不那么自在了。于是索性水也不喝了,直接递给了岑隐。
岑隐接过,转身将杯子放回,再转回来时,已是见时非晚再次躺下了。
岑隐随后也躺了下来,只却也没掀被褥,只是一伸手,连人带被的拥上了时非晚。鼻尖却仍旧埋在了时非晚的秀发里。
时非晚未再睁开眼。
许是因身上有伤的缘故,她静躺了一会儿后,还真有了睡意。不知不觉的,渐渐真沉睡了过去……
只她此时却是已不知,岑隐这会儿仍旧未眠。此时感觉到女子熟睡,他才缓缓掀开了被子,再次小心翼翼的揽上了她。重新抱紧人的一刻,岑隐身子又颤了下,他迫不及待的将脑袋又埋进女子发间,大口大口的猛呼了几口气。
似乎只有这样,胸口处的窒感才能稍微的减轻一些般!那股心有余悸的恐慌与后怕感,此时其实还只得到了消减却并未完全消退。
岑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认为还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有一天会因“怕”这种情绪,而夜不能眠,心慌心悸久久不退……
晚晚,还好你没事!否则……
岑隐思绪稍微一远呼吸便又滞了滞。他忙晃了晃脑袋实不敢再想下去。手则是又紧了紧,脑袋侧翻起唇瓣轻轻在时非晚侧脸碰了碰,却又久久不舍移开,微微睁着的黑瞳里,此刻正大肆翻滚着的是几近有些疯狂的痴迷……
……
岑隐在时非晚房里又待了大致半个时辰后,便起了身来,竟又去了隔壁的房里。
没过多会儿,黑刹又领着那名女医进了屋。因着是半夜被叫醒的缘故,女医眼眶还有些发红。一见岑隐膝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世子爷。”
“除了内伤,她身上只有一处箭伤吗?”岑隐看向女医。
那女医登时一怔,竟未想岑隐会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