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再放上堂来细敲——
“其他人都见郡主手捂伤口,奄奄一息,正在求救,郡主若在受伤之前早已昏倒,如何又有这些表现?就算郡主是疼醒的,那么既然醒了,总应该瞧见凶手吧?当时,本侯与人还有一番打斗,那齐屿刻意做出救本侯…之态,的确就在现场,郡主若醒着,哪能没看到?又为何说只是你手底下的人瞧见了凶手之容?”
时非晚指了指供词,已是质问的语气。
此声过后公堂内外陡然安静。
天成平着眼,立着身,未有言语。
看众们正瞪着眼,张着嘴,扫过去竟皆已是一张张不可置信的脸孔,眼神里满满已全是质疑与震撼——
谎言!
是的!时非晚仅仅是这么两三问,其实,此刻已经问出了所有人此时最想要的答案了——
天成郡主,的确就是谎言!
当初那么多人的目击词做不得假。反倒是天成处处矛盾:能孕之事证明了她的心机,敬王府只凭一把匕首指控的时非晚天成自己不可能没有参与,她若未有问题不可能处处遮掩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话?再加上时非晚对那齐管家跟圣莲宫余孽的叙述……
此时,所有人脑子里其实已经猛地跳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天成,的确有问题!
天成郡主跟敬王府,当初,刻意诬蔑了时非晚!
理由是:
齐屿与时非晚不是一伙人,此乃前头审查过后的结果。那么时非晚的失踪只可能是被齐屿劫持。
既是被劫持,那么,她不可能又与齐屿,以及齐屿所在的圣莲宫北派一道去劫杀天成郡主!齐屿是北派,当初出现在天成郡主受伤现场的圣莲宫教徒与齐屿是一伙人,所以定也是北派之人。时非晚与他们毫无关系。
倒是……因为时非晚被劫持,所以匕首完全可以被齐屿拿走。齐屿与圣莲宫北派一伙人用时非晚的匕首刺杀了天成郡主,再放了时非晚以此陷害给时非晚。
不过,他们要陷害给时非晚能够成立的前提还有一条——
天成郡主,必须配合那些圣莲宫教徒!
因为,岑隐赶到前的目击者只有圣莲宫教徒跟天成的自己人!
只有天成的人指控时非晚刺杀了天成郡主,当时才会让人相信真的是时非晚刺杀了天成郡主!
才会仅仅因为一把匕首,便将时非晚那罪名扣得那般毫无辩驳能力!
此刻,看众们想到这些时,脑子里已是又浮现起了时非晚套齐屿话时的那一套“演出”,那似乎也的的确确正证明着——
天成郡主,的确有配合圣莲宫北教的理由在!
这个理由是:她就是圣莲宫北派的主子!
她是齐屿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