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顿愕之际,前方那赤马之上已响起了一声轻笑:
“晚晚,这么大的事儿,你咋还能一人扛着呢!以前也便罢了,现在若还如此,岂不叫爷丢脸面?”
那笑声温和,笑止之时时非晚已见自己跟前飞来了一道长钩。钩锁在空中几转之后正要近她身的少数几位圣莲宫南派教徒胸口血溅之后纷纷往地下坠了下去。
紧接着,又一干净的钩锁飞出猛地钩住了她的腰。时非晚身体一起,人一腾一跃过后已脱离开了群人扑向的中心,落在了一处绝对安全的马背之上。
时非晚愕然的回头,便听得耳后传来了一道低骂之声:
“擦!可差点便回不来,见不着晚晚了!”
时非晚被这话狠狠惊了下。一时未解其意。只还来不及多问,这时却听得前方喧哗之中响起了一道不可置信之咆:
“岑隐,不……不可能!你……你怎会在此!”
时非晚抬头望去,见得一群还在拼死挣扎着的死士中心,被人拥护着且骑在马上的一个老妇人正癫狂的朝这边望来,正是那位太后娘娘无疑。只她此刻眼眶发红,头发凌散,看起来已极为的狼狈。
“我不在这,娘娘觉得我该在哪呢!”岑隐瞅过去,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真是狗急跳墙,不自量力!”
“不,你能在这,但这些兵马……”
“我在这,他们就能在这!”
岑隐连再解释一句都懒得,金枪再次一举,道:“娘娘,认输吧!”
“休想!”
“哼!已由不得你!”岑隐冷笑一声,枪尖忽然指天,长呵而道:“楚朝叛子,无论是谁,杀!今日之后,我要我大楚,再无大乱!”
语落之瞬,岑隐已连身前的美娇妻都已不便再顾及。马儿腾空而起,转瞬便随马而行落在了一处死士之中,一马当先带头一扫横枪直接带动起了这场大乱杀的节奏。
时非晚亦知此时不是细问之是,当下顺其自然的自岑隐手中接过弓箭,一个翻身跃起便已自马前站落至了马上。随着马儿奔驰,手中的弓箭一支支几乎不歇断的狂射而出,其中几支箭尖指向之处,正是太后的方向!
“杀!”两方主帅同时带动而战,楚北与楚西军杀气冲天的呵喊之声瞬间也随岑隐同时而起。
此齐呵似长虹破空,又似天降神雷,此声自楚北与楚西兵中而起,声起之瞬足下大地似在破裂。
整个京都城中的百姓,或大商之家,或务农小户,或闺阁之女,或老弱妇孺,此刻或上高楼,或推门而出,或应和声而起,或捂耳惊问……而视线,则已不由自主的齐随那呵起之声朝某一个方向望了去——
那是某练兵场的方向!
所有京都之子都知,那是楚北军暂驻之地!
京都城中不乏一些高楼或高塔的建筑,此刻正巧攀上了这些高楼或高塔建筑的百姓们,视线里钻入了一幕人山人海之景:那景里战马狂飞,那景里血光四起,那景里咆哮冲天,那景里有银装,有铠甲,还有那高高飞扬着的两面旗帜:
那是楚西,以及——
楚北军的旗帜!
“兵变了!”
所有人都能从那景之中读出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