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百姓们终于又敢发表一些他们的言论了,一个个瞪着眼,忙道:
“如此说来,这个齐屿,真不可能与定北女侯相关!”
“定北女侯乃为南派宫主养大的,北派之人不可能是她的人。况且,她过去确实被养在泠州乡下,而齐屿那个时候便已潜入建安伯府,实不应该是为了定北女侯。”
“若齐屿是定北女侯的人,定北女侯又哪会花这么多心思,亲自将他抓来?”
“方才齐屿被套了话,本就已可断定:他与女侯,是真的没有关系!”
“且先等等,时家八姑娘那番话,是真是假!”
正议着,却是未想未等上太久,竟是未想那群一开始去查时听雨所说的唐家的那群衙役走了回来,道:“大人,查到了,翻到了一些唐家旧案!”
“这么快?”云殊跟堂外看众闻言都有些意外。
这时,回禀报之人又道:“刑部有唐家旧案的卷宗,阎大人知晓此事。亲自将此旧案卷宗翻了出来。况且,因唐家有罪眷在外,唐家之人乃为通缉之人,实不难翻到。”
“哦,阎大人?”云殊有些意外。今日阎大人并不在现场,但显然堂上之事,这京都城中盯着的人不少。又命人将卷宗呈上,在堂上一一展示。
看那卷宗,记唐家之事,竟确实与时听雨所言全然吻合。
众人还沉浸在唐家旧事属实的这事里。正想着唐家事虽为真但时听雨未必就是唐家之人时,竟是听得时听雨又出声道:“大人,您想查证我的身份,并非难事。我早有准备。”
她说完这话视线竟又往时非晚身上转了一眼,道:“七姐姐,刘氏虽非我生母,却待我有如生母,我本该恨你。但我未曾与你作对,一是因我知刘氏乃是作茧自缚,二是因,我心中更想为之事已只能由你来完成,为大局我不能恨你。所以今日,我不得不助你。我知你心中已是料定了此,不过,还望七姐姐明白:我今日助你,是因你确实是圣莲宫的美人棋,但你这颗棋子将来若全无用处,那么日后,我定是要讨债的!”
话完,不等时非晚回答,视线已是直接落向了公堂之外,一扬素袖,竟是忽然扬高了声,道:“我圣莲宫之子,云大人想要的,且给云大人呈上!”
看众们一阵惊讶,纷纷朝着时听雨所望之处看了去。接着竟见的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些似乎早便等在堂外等待着召唤的一群人。云殊见此忙将人传进了公堂。再一一问审过后已是很快确定:此确实乃是时听雨所说的早便准备好的“证据”!
能证实她身份的证据!
此群人中,竟还有唐家旧眷:她的生母,兄姐,都在。观时听雨与唐家女眷的容颜,竟是不难看出她与唐氏,以及其中一位唐家姑娘有着近乎六成的相似程度。
此若还不能明证什么。那么,时听雨这些年来自己与圣莲宫交涉的所有痕迹被她亲自一一呈上堂来,便可以说是有着绝对的信服力了:她所有的教养嬷嬷全是圣莲宫的人,圣莲宫的名录上有她,她这些年的成长经历几乎都能找到圣莲宫的人参与的影子。她与圣莲宫宫主的来往书信,她与唐家人的来往书信……
总而言之,时听雨将自己的所有秘密甚至连带着整个唐家——
竟全部展露在了公众之下!
此刻,所有人正目瞪口呆着。
唯独时非晚正静静打量着堂上的圣莲宫南派的人以及那些唐家的家眷们,心中正暗自思量着什么:这些都是朝廷通缉之人!
时听雨绝不会牺牲她的亲人来相助时非晚!
换言之,时听雨这个节骨眼上将唐家人全供了出来,甚至亲自将他们带来了这公堂之上,绝不是自杀行为。她也是在赌——
赌时非晚不是个得人情不还之人:时听雨的人情她能不还,但其他与她毫无关系的唐家人出来作证她不能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