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说只要是女子,都可进你这武堂。不知,可收不收我?”时听雨自人群中细步走出。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最规整的名媛雅态。当初的泠州第一美人,泠州第一才女,这一现眼,自然是让人又瞩目又惊讶的。女人们在惊,男人们在痴。因为这位时家姑娘,这会儿竟是大大方方的摘下了帷帽,浅笑着,淡定自若的行至了人群瞩目处。
论美貌,与之这位被圣莲宫视为了美人棋又恢复了容色的时非晚相比,她自还是是要逊一些的。只时非晚的容貌百姓们皆有见过。这位宅门姑娘却还是头一次在不少布衣面前现身。
与时非晚极具冲击性的美相比,她美得收敛又更清雅。一袭浅素的白衣愈发衬出了这份女儿柔,仙气袅袅,与那位天成郡主之韵倒有些类似,干净又清澈,似一朵淡雅的似雪白莲。美,却有着距离,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哦?八妹妹要习武?”时非晚只打量了一眼,便问。
语气不柔,不热,不冷,淡得不辨丝毫情绪。
没有人能瞧出时非晚对她这位八妹妹所持的态度。此倒又让人一讶。
时非晚与时听雨之间的仇隙当初人尽皆知,如今二人之间……许多人瞧之总觉透着一股怪异。
“七姐姐觉得不可以么?”时听雨问。
“年纪大了。”时非晚说。
“此是我的事,七姐姐这招牌上不是写着,不论年纪,只要有心,都可进你这武堂吗?”时听雨一指某招牌,“难不成,女侯要在人前失信于人?”
时非晚笑了,“八妹妹可以踏入此地,只不过,此一踏,怕就彻底断了你的姻缘路了?”时非晚言中存着试探。
“我的姻缘路,早就断了,七姐姐不是知么?”时听雨回了句,竟就自觉地往定北侯府的方向走了去。
“站住!”只在路过时非晚时,她听得时非晚忽唤了她二字。
时听雨足步一顿。
正念着时非晚此是要拒绝了时,却在此时听得耳侧砸入了一道问:
“为何习武?”
依旧是那不辨情绪的声音,时听雨却是倏然一定。
“你为何要习武?”时非晚又重复了句。
不是阻止。只是这么一问!
“七姐姐又为何要习武?”时听雨回神时一笑,却反问时非晚。
时非晚定眸,道:“我是被动踏入此步,你呢?”
她话里带话。时听雨笑靥一放,回道:“七姐姐放心,我不是被动。”
不是被动!她是主动!
只这么一句,时听雨言落之时,便已继续走向了定北侯府。
“侯爷……”定北侯府门前站着一群守卫,大抵是知晓时听雨跟时非晚之间有着仇隙的,见此将她一拦,纷纷看向了时非晚。
“让她进去。”只时非晚竟道。并没有阻止时听雨之意。
众人略诧。便是岑隐也有些讶然的看了时非晚一眼,便瞧得小妮子脸上竟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也没多瞧时听雨。时听雨走近,时非晚便又看向了其他人。往后,倒并没有太多的人再进武堂了。或者说,今儿个一日,时非晚这武堂,就收了两位弟子。
对此,时非晚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