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布兜袋里装的都是从太后寝殿里带出来的食物。岑隐完全不担心这些有毒。一来那是别人坐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二来二人料定了太后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她的寝殿中对岑隐与时非晚下毒。
时非晚方才说什么检查,分明是调侃之言,
然而岑隐此时除了带出那些食物外,竟还自袖袋里掏出了一瓶毒药来,对流衣道:“放进去。”
“啊?”
“照做。”岑隐道。
时非晚手肘子忍不住碰了碰岑隐,道:“太坏了你。”她敢肯定,太后寝殿中他吃过的那些食物里,他自己给补添了这些毒。
岑隐被碰得一阵心痒,笑得比时非晚还灿烂,道:“爷这不是怕晚晚这些日子难以安生吗?如今这一来,大抵是能安生几日了。”
擎王府世子妃自太后寝殿中走出后便生病了……这件事一放出,可不是能让时非晚过一阵子养病的日子么?
当然,还有他自己!
一想到这,岑隐便牵起了时非晚的手,道:“晚晚,咱回去了。”
时非晚随上他,却又试探道:“世子爷这没事找事诬陷太后娘娘,可不是小事呢。”
“晚晚担心爷收不了手?”
“我是在想世子可真不体谅呢。我这才嫁进来,世子便准备寻事了,一天平静日子都没留给我。我看不是能安生几日,而是又得迎风接雨了呢。”时非晚道,但分明是一副期待看好戏的笑脸。
“晚晚不是三日后邀了天成赴宴么?我瞧着是晚晚一嫁进擎王府,擎王府便不得安宁了呢。”
“世子后悔了?”
“有点……”岑隐道。但末了又添了句:“后悔没早点将晚晚抢进来。”
“噗……难听!”时非晚一副嫌弃脸。
“那晚晚说几句更好听的,爷从未听过晚晚说什么呢。”岑隐期待道。
“不会。”时非晚摇摇头,可却忽然环住了岑隐的脖子。
好在此处无人,只有一位流衣自觉的远远跟在较远的地方。岑隐被这一抱一阵欢喜,耳侧便响起了时非晚轻轻的一声:“不悔!”
不过二字,岑隐却觉心口处猛击来了一阵魔音,下意识的将时非晚一环,脸色热红成了烙炭,唇角扬着明灿的笑,可眸底竟含点点羞意。
“长隐哥哥。”正要回些什么,这时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女声。
时非晚忙自岑隐怀中钻了出去。岑隐笑意一定,只得顺声望了去,便见天成郡主走了过来。
岑隐脸色转瞬冷然,天成却又只看向了时非晚,道:
“我有几句话想对女侯说,不知女侯可愿借步。”
“你想说什么直言便好。”岑隐替时非晚答道。
天成笑:“长隐哥哥放心,哥哥如今总算是得愿以偿了,妹妹哪会不识趣,不会耽搁太久,就几句。”
她一副完全不知岑隐对她有芥蒂的模样。说罢走进,贴近时非晚耳边便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