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儿受封仪式上,岑隐想提的某些事其实有向万岁爷提之意。
不过这位君王大爷也不知是想着了什么事,竟硬是给忽悠忽略过去了……
岑隐可不就是为此闷着了么?
一整场宴上心情都有些烦闷,也怀着不少的心事。
不过……倒不仅仅是因这位爷急着将时非晚迎进擎王府。
更是因为,圣上的态度让岑隐相当的担心:今夜不赐婚不是大事!但若是往后也没了赐婚之意,那便是要命的事了!
“臣侄不敢!”岑隐说。
时非晚都听出了他语气里一股怨。
能用这样的语气如此理直气壮与楚皇说话的,大抵也就他这位了。
楚皇见惯不惯,笑眸瞥向了时非晚,道:“定北侯,你是想嫁了?”
“臣不是。”时非晚忙说。心中则在暗自琢磨:莫非,乃是万岁爷忌惮擎王府了?
如今自己掌楚北兵权,又已是一品女侯。与擎王府再一结合,绝对是对皇权有着威胁的。如果不是百分百信任……只怕,任何一位君主都不会同意这样的两家结亲。
“皇上……”岑隐却直接无视时非晚这三字,猛地跪了下来道:“微臣……可退楚西兵符……”
“咳……”高公公忽然咳了声。
楚皇斜着眸子睥着岑隐,竟是忽然哼了声。
时非晚跟着跪下,暗暗在心里道:圣意果真难测!退兵权还不乐?
“便是你退了兵符,楚西兵马乃是擎王府亲训而出,更有不少乃是三代武官。你便是退了兵符,仅凭擎王府三字便已可调军。”
“皇上,微臣……”
“朕往后还需要用你。朕与擎王兄弟情深,从不疑彼此。擎王府之忠,朕从来不疑。你如今便是掌楚北楚西两方兵权,朕也未曾忌惮于你。”楚皇摸摸胡子,竟是说道。
此言之坦诚,实另时非晚都有些吃惊,实在愕然的闪了闪眉眼:她早知依万岁爷对岑隐的纵宠,非一个“信”字不可为。
不过,既非为此,那么,便是因……
“皇上,擎王府自愿从此不再世袭!”岑隐郑重的又道。
楚皇再次笑了,“可真?此可不是朕无情逼你。”
“是!”岑隐说。
是!他已猜出楚皇在忌惮一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