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她重要,他起初又何必执意追之?
为了追她都已付出了这么多。如今既已追到,损之不是反而让那些北戎兵更加白死?
“是么?”呼延炅牙中磨出二字,眼中恨意愈发汹涌浓烈。若是眼神能杀人时非晚早已死上万千次了。然此时那只死劲想要掐死她的手却又不得不暂留了那么一丝力气。
不甘啊!他真恨不得直接就这样扭断她的脖子!然而,最后一丝理智的确在他脑中跳浮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擒住她,如何能在这半丝利益也未给他带来之时就让她毙命?
这会让他的兵马们死得更无价值!
如她所言,他不会杀!不能杀!
胸中又似碾压来了一座千斤重的沉山似的,呼延炅只觉憋闷得难以呼吸。他受不了这种想杀人却不能杀的憋屈感,更忍不了那女子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拳心一握,唇便咬得愈发残戾瘆人了:“你放心,今日不能杀,还有明日!”
“时非晚,本帅会让你付出比死更重的代价!”
“哈哈哈哈……”
脖子上的那只手忽然落开了,时非晚大口呼吸了几下后便朗声大笑了起来,道:“是么?不过我奉劝元帅最好杀了我!否则,可别落个讨不回债反而赔进更多的结局!”
时非晚扭了下头,双目与呼延炅对视。虽如此说却一点也不畏他会真的动手。此刻她眼底恨意竟不比呼延炅少多少,唇一抿,脸上竟现出了几分悲凉来,道:“只许你屠我楚国无辜百姓,斩我楚国血肉战士么?呼延炅,今日,你输了就是输了。战争之下,要讨债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你北戎杀辱我姊妹,今日,就这点血,也才是我收账的开始!是你先挑起了战争,你没资格怨任何人!”
“呵!你且嚣张,本帅起码还有讨债的机会,你这待宰俘虏,如今呈口舌之快,却已无力做任何事!”
“哈哈,我是待宰俘虏么?你呢?你以为你现在好得到哪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