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天高忙道:“我记的了,你刚刚来营中那会儿,就时常跟兄弟们嚷嚷,你若有机会,绝对饶不了那慧安县主来着,要为郡主报仇来着。”
毕天高说的,是他们一行刚刚来参军时的事:“不过最近,好像都没听你唠过这些了,”
沐熙闻言眸子低了低,过后又抬了起来,竟是笑了下,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么?那帮我一个忙。”
“嗯?”
“我喜欢她。”沐熙说。
“……”其他三人忽然捧着下巴定下步子看着他。
“帮我忙,我要表白!”沐熙又道。
……
三营。
练武场内。
这会儿军中稍有些官职的军官,几乎都集在了此一线,顶着烈日,站得笔直,正看着前头那唯一坐着的二人:太后娘娘以及擎王世子。
“诸将如何看待此事?”此时,只闻得那太后面向众人,问道。
一众军士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无人敢言。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得金州守将张铁海出了列,说道:“娘娘,此非军中之事,我们不敢有所议。”
张将军话落,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太后问的“此事”,正是有关于岑隐无视皇令包庇时非晚还放她离开期限已止却完不成任务的事。
此乃京都政事,圣上之令,与他们这等金州的战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们便是议论操心此事的资格都没有。
岑隐如今管的也不是金州军。他其实也就只是路过此处。
而太后娘娘,其实昨夜便是下令擒他,他们也没有立场与资格说太后做得过份。
娘娘将他们召集于此,还过问他们的意见,已是给了他们面子了,实没这必要。这种事,他们哪有那个资格插上一句嘴。
“既如此,那哀家便秉公处理了。那慧安县主是个妄想谋逆的重犯,违背皇令逃婚,又勾结乱党刺杀天成郡主。她的通缉令乃是皇上亲自所下。岑隐,你明知她是重犯,却处处包庇于她。领了圣旨奔赴北捉拿她,却反而放了她。实在是知法犯法,抗旨不遵,忤逆天子!
如此重罪,哀家如今既在这儿,便不能不管。”
太后说到这儿看向了岑隐,又道:“你是要自己同哀家回京,还是非要逼迫哀家对你动手?”
“娘娘随意。”太后话落,却是听得岑隐云淡风轻的回了声。他还是端坐在那儿,一动也没动,又道:“只太后说我包庇她,放了她?这些事从何听来?”
“她自己说的,莫还能有假?便是她有意污蔑你,皇上命你半月为期捉拿她,如今期限几乎已止,你没完成,一样得被问责。”
岑隐只当没听到后半句似的,“娘娘不如将她押过来,我且想听听,她是如何血口喷人说我包庇她放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