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大半个月,郡主许是跟着外婆一起服用过那药膳。可若药膳有问题,外婆为何没事?且天成郡主服了那么久都没事,怎偏偏下了船回到敬王府才出事?
祖父若是不信,大可去过问武安侯老夫人以及将军老夫人。
我想她们很快会为孙女澄清的,祖父还是莫先急着自家往自家身上揽罪的好。
再有:祖父且想想,天成郡主出事后,敬王府的都说她奄奄一息,有生命危险。既如此,那敬王妃那般爱女,不先守着爱女,怎还有闲功夫急跑去街上闹那么一通,将这件事闹得如此人尽皆知。
难道,祖父真不觉得蹊跷?”
时非晚最后一句,语气拉长,耐人寻味。
“那你说当是如何?”建安伯语气竟平和了些许,似急着想探讨这个问题。
“祖父就没有想过,若是这事与孙女毫无关系,为何有人将这罪推到孙女身上?”时非晚又问。
“……”建安伯沉思。
时非晚又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与孙女无关,偏又将罪推到孙女身上。那必是如此做,对那陷害者有利。
其一,可能是那正害了天成郡主的,为了摆脱罪责,随便寻了个由子找了个替罪羊罢了。
其二,若不是为了找替罪羊,就是故意将这事推到我身上的。如此做,要么就是与孙女有仇,要么就是他们有利可图。可孙女才进京都,能与谁结仇?那自然……就只能是他们有利可图了。”
“时非晚,你别胡扯了。算计你能有什么利?”时听雪实在听不下去了。
“敬王妃不急着守着奄奄一息的爱女,反倒急着闹那么一场,是蹊跷之处。而蹊跷,便也是线索。如此看来她倒像是急着故意闹大这事,污孙女名声一样。
王妃是郡主母亲,自不大可能是为了给下毒害她女儿的罪人寻替罪羊。所以,她似在故意污孙女名声……或者说,是故意让伯府大丢脸的。
孙女与敬王府没仇。此举,多是为利。孙女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身上无实利可图。唯独孙女的身份……是与建安伯府沾了边的,而且,还跟三皇子有过牵扯。
孙女听说,京都党争闹得很盛。大皇子三皇子以及京中的许多皇子分立,明争暗斗的。京中朝臣也有纷纷站队的。
祖父乃是权臣,当知若是寻不到敌人公事上的把柄时,使点阴谋手段,从他的身边家眷下手,是一个常用也好使的法子。”
砰!
后头一番话,像一块巨石狠狠砸了下来一样。
所有人瞬间白了脸。
“放肆!”建安伯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在乱扯些什么?”
“祖父怕什么?孙女身上本无利可图。可若是跟建安伯府牵扯上关系,他们便有利可图了。害了天成郡主,这罪要是坐实了,建安伯府怎么撇都是会受一些牵连的。
便是不被证实就这么模模糊糊的,伯府的人当街被打,丢了这么大的脸出了这般大丑,官声也会受到影响,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伯府的其他闺女,以后也再难以抬头嫁人。
不说别的,便说京都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