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清想联系Brian并不容易,因为没有理由再去卓远科技。想了想,只能请好闺蜜赵叙宁帮忙。 周一上班的时候,季屿霄在车库与林洛清再见,看她开的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们住的这栋楼,车库里一溜的豪车,她的车犹如另类一般的存在,每次过收费口,保安总会要求她出示业主证才允许她过,她倒是不嫌麻烦,开得坦坦荡荡的,20万的车,开出了2000万的气势。 “你先走!”林洛清喊他。平时都是她在前边开,他在后面小心跟着,出了地库再分道扬镳。 “好,你自己路上小心。”季屿霄听她的先启动油门开走了。 开了好一会儿,便发现林洛清的车一直跟在他的后面,没有往律所的方向开。给她打电话,开玩笑道: “跟踪我吗?” “没有,正好顺路。开车不要打电话,挂了。” 季屿霄放慢了速度,公司离得不远,他拐了个方向去往公司的地下车库,结果林洛清的车也拐了方向,跟他一同进了地下车库。 看她样子,倒像是来谈正事的。她来卓远科技能有什么正事? “找张律师?” “对啊,你们项目结束了,肖主任让我来做个回访。” “嗯?直接回访我不就好了?我才是你们客户。” “我们法律界的事,你懂吗?” 骄傲的小眼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季屿霄就笑了: “嗯,是不懂。那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了,跟赵叙宁约好了。” “好。”他快要嫉妒赵叙宁了。 从地库出来后,林洛清便与他保持距离,连电梯都不乘同一趟,等他上去之后,她再坐下一趟。 回访张律师当然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来见Brian。赵叙宁上午约了几位候选人面试,Brian是其中一位面试官,为了林洛清,赵叙宁特意把面试地点约在了卓远科技外边的一家咖啡馆。 林洛清就在咖啡馆里忙自己的工作,等他们面试完之后再过去。 赵叙宁因为工作关系,与Brian很熟悉了,简单介绍了一下林洛清的身份,因为之前在卓远科技有过照面,所以Brian对林洛清并不陌生,只是不懂她来找自己的原因。 林洛清开门见山,把电脑那份加密资料放到他的面前,都是他自己写的代码,他当然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震惊地看着林洛清 :“这是?” “这是你替温简做的吧?” 赵叙宁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其中关联。 “是,她让我开发的,说是内部测试用。”Brian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好,你不妨看看这套程序用在了什么地方。”得益于贺老师的认真细致,给她发的所有资料都是编号放好,她随时能够抽取来。 此时她打开的文件是Brian开发的催眠程序在她家系统里出现的时间,每一天,每一个时间节点,贺老师都详细罗列。 Brian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林洛清表情严肃,继续道 :“我不知你是真的不知道温简拿这套程序的用途,还是假的不知道。但如果你不肯说实话,它出现在我的家里,便是你的全部责任。我有心理医生的报告证明,对我造成的伤害可以走司法鉴定。” 她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道 :“甚至是谋杀,有地铁视频作证。” 她语气森冷,表情严肃,Brian低头搓着手一声不吭,两人相互较量着。 “什么谋杀?什么地铁视频?林林怎么回事?”赵叙宁都是第一次听说,她已把她电脑里的文件看了一遍,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温简指使他干的?让你无意识状态下差点自杀?” 林洛清能忍这么久,她一分钟也无法忍受。指着Brian道 :“你还想包庇温简?她这是谋杀,如果你不为林洛清作证,你也难逃干系。” Brian沉默良久,最终抬头问 “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作证。” 林洛清早有准备,见时机差不多了,说的同时,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相关资料以及证词, “你签字即可。” 她需趁热打铁,以免Brian反悔,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来之不易。 “你签了这份证明,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你不过是催眠程序开发的爱好者,并不知温简的用途。倘若你不签这份证明,你便是温简的同谋,我保证你以后难以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林洛清说话不急不徐,但咬字清楚,态度坚决,让人不得不信。 Brian低头看了看那份证词,咬牙签下了。 “没什么不敢签的,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她的用途,我是她的员工,只负责执行她的命令,但她若是拿我开发的产品做违法之事,我绝不会姑息。”Brian是聪明人,当然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好,今天我们的谈话,也请你保密。”林洛清收回证据文件,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进展会如此顺利。 等Brian走了,一直强压着怒气的赵叙宁发飙了 “林,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竟然只字不提。” “对不起,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的。” 赵叙宁看着她就觉得心疼,难以想象那段日子,她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好啦,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林洛清看赵叙宁眼眶红红的,很感动,只有赵叙宁是如此全心全意对她,凡事都是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 “季屿霄知道温简做的事吗?” “应该知道。” 她默默地回答。 赵叙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林,你这次不能心软。” “我知道的。”她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只会躲避的林洛清。也不是那个遇事就六神无主,只会求助的林洛清了。 她知道很多事无人会帮她的,只能靠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替你做什么?”赵叙宁问。 “还没想好,等她从栖宁回来再说。” 赵叙宁因为后面还有别的职位需要面试,只能先走了。林洛清拎着电脑走到车库,却见季屿霄不知何时在她的车旁站着,看着她笑 :“林律师,回访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