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阮汐雾开口,裴冕就压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性感。“我不是说过,会保护你吗?”“为什么要找他?”医院的事情,裴冕已经不计较了,他说过会忘记一切和阮汐雾好好生活。可阮汐雾遇到了困难,还是会第一时间找霍言礼。这让裴冕有些抓狂。扣住腰身的手紧了紧,此时的裴冕宛若一头野兽。“你说话啊!”阮汐雾被勒得有些疼,她把手放在裴冕的手上,一根根把裴冕的手指拿开。疼痛感减轻,阮汐雾才轻启朱唇。“我没找他,他自己来的。”一边说话,一边换鞋。今天的高跟鞋有些磨脚,小拇指侧面都红了。裴冕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让她过去。把阮汐雾的脚抱在怀里,裴冕又开始给她上药。“之前的伤口都没好,又弄伤。”看裴冕边责怪边小心翼翼擦药膏,阮汐雾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刚刚不是还在生气吗?我的裴大总裁。”想到刚才的事情,裴冕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码归一码。”他说着,甚至把脸别了过去。“这是不好意思啦?”阮汐雾扯着裴冕的衣领,把男人的头扭过来。她嗤笑,用手指轻轻划圈。“堂堂裴家大总裁,居然也会害羞。”“我得赶紧拍一张照片,告诉言礼。”提到言礼两个字,裴冕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意识到说错了话,阮汐雾的手裴冕的下巴刮了两下。“是我的闺蜜言礼!”“不是那谁!”阮汐雾没有说霍言礼的名字。“你也知道啊!”裴冕擦完药膏,对着阮汐雾的脚轻轻吹了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再跟他见面!”裴冕不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从不管阮汐雾和异性的交往。可霍言礼不一样。那是阮汐雾在梦里都会一遍遍叫着“铎哥哥”的人。那个人在裴冕来之前,就住在了阮汐雾的心里,一住就是好多年。他嫉妒,吃醋。可正因为这些情绪,裴冕才意识到,他不能让阮汐雾离开自己。他舍不得。阮汐雾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的一边。拿着遥控翻了一遍,没看到喜欢的电视剧。裴冕挪到阮汐雾旁边。“阮汐雾!”他语气有些不开心。刚才让阮汐雾不要再见霍言礼,她没有回答。意识到这件事,阮汐雾拉了拉裴冕的尾摆,可怜巴巴。“可我跟他还有工作上的来往。”其实阮汐雾无所谓是否会见到霍言礼。即便霍言礼那双眼睛和霍铎有九分相似。大概是和裴冕相处习惯了,不舍得这样的宁静被打破。裴冕将阮汐雾揽进怀里,在她的秀发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会让人去接替你的工作。”“好!”裴冕话音刚落,阮汐雾就应下,起身去洗水果。看着阮汐雾的背影,裴冕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是他想多了?难道阮汐雾对霍言礼,只是一个念想,不是什么长久的爱意,也不是夜夜入梦来的挂念?裴冕好几次想开口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问题,只适合永远烂在肚子里。阮汐雾端着一盘青枣回来,放到裴冕面前。衡量再三,裴冕还是想说说视频的事。“那个视频……”“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裴冕小心地看一眼阮汐雾,已经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可阮汐雾只轻轻嗯了一声,拿起一颗枣自顾自地啃了起来。她似乎,比裴冕想象中要坚强。“裴冕。”阮汐雾看向他,表情突然认真。“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视频里的人不是我?”下午在裴氏娱乐门口,阮汐雾也想问霍言礼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看过视频的人问过阮汐雾。他们先是把视频发过来,随后敲下几个字:是你吗?阮汐雾通通没有回复。可他们如此笃定的相信她,又让她不禁怀疑起来。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愿意相信她?裴冕揉了揉阮汐雾的头,再次将她抱在怀中。“每天都躺在我身边的人,我怎么会不了解?”揉完她的脑袋,裴冕的手顺着阮汐雾的轮廓往下,捏住她尖翘的下巴,轻轻在唇上啄了一口。“就算视频里的人真的是你,我也不会对你发脾气。”阮汐雾睁眼,双手勾住裴冕的脖子,慵懒开口:“为什么?”“因为你才是那个受伤的小孩。”阮汐雾顿住。一个人在崖底呆久了,就不会期待有人带他上山。她也已经习惯了崖底的生活。平静,且毫无波澜。突然有一个人伸出手,告诉她,山顶的风景很好。他还说,她不过是个受伤的小孩。阮汐雾堆了很久,才在身体外面堆了这么厚的保护壳。今天,裴冕打开了一条裂缝。那条缝隙很小,却足够让阳光照进来。阮汐雾鼻头红红的,扭到一边不说话。裴冕以为说错了话,去捧她的脸。“怎么了?”狗男人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阮汐雾腹诽,脸颊也跟着红了。“困了。”她伸手遮住眼,不让裴冕看到她几乎落下的泪。可裴冕还是看到了。她轻轻亲吻阮汐雾的眼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没事了。”心中有千万句话,此时都化作眼泪,倾泻而出。一开始,阮汐雾只是小声的啜泣,最后干脆抱着裴冕嚎啕大哭。裴冕一直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夜无话。黑色衬衣被眼泪沾湿,脸上没有来得及卸下的口红眼线睫毛全部蹭到了他身上。洁癖的裴冕一言不发,直到阮汐雾沉沉睡去。阮汐雾睡着后,裴冕拿着卸妆湿巾,将她脸上的妆容卸干净。“小花猫。”看着她脏兮兮的脸蛋,裴冕忍不住嘴角上扬。收拾完一切,裴冕又给阮汐雾换了睡衣,这才躺下抱着她安静谁去。那一夜,阮汐雾做了个梦,梦见下了好久的雨,天空放晴了,她看到了彩虹。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告诉她:汐雾,往前走。她想要往前走,可前方是悬崖。她转身去找那个声音的源头,却看不到一个人。……次日。南城的记者们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