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晚没想到,阮汐雾竟然会对她动手。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汐雾。“你居然敢打我!”是阮汐雾冷哼一声,平时,不管冯若晚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阮汐雾都不会跟她计较。可是这次她说的话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阮汐雾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容不得别人去诋毁。冯若晚正准备还手,目光却瞥到化妆间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机会来了。冯若晚恶狠狠的盯着阮汐雾,继续口出恶言。“我哪里说错了吗?什么样的妈养出什么样的女儿。”“幸好你那个贱货妈已经死了,不然还指不定怎么勾引男人呢!”“啪啪啪!”阮汐雾扬手,又是两巴掌打了下去。最后一掌落下的时候,裴冕刚好从化妆间出来。“裴哥哥……”是冯若晚捂着那张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蛋,红着眼睛跑向裴冕。“怎么了?”裴冕嘴上问着,眼睛却看向阮汐雾。阮汐雾回头,只见男人身着黑色西装,身材修长,眼睛清亮。揉了揉有些痛的手,阮汐雾笑了笑。“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动手打她了。”以为裴冕要出口维护冯若晚,可他竟三两步来到阮汐雾身边,抓起她的手轻轻揉捏。“都红了。”说完,裴冕回头问店员:“你们店里有冰块吗?”阮汐雾的手不过是红了,冯若晚的脸可都肿了啊!难道他看不见?冯若晚咬了咬下唇,看向裴冕的目光很是复杂。有爱,有恨,甚至还有不甘。她捂着脸,眼睛下垂,继续开始掉眼泪。“裴哥哥,我不过就是觉得汐雾姐姐的婚纱好看,多说了两句,他就动手打我!”裴冕拧眉,低头捏了捏阮汐雾的指节。“真的?”“不是。”阮汐雾声音清冷,眼神气愤。“她骂我妈,我才动的手。”以阮汐雾的性子,她打完冯若晚就应该走了,可想到林弯弯这么认真帮她操办这些事,又怕伤了老人的心。裴冕转过身,与冯若晚对视,薄唇轻启。“冯若晚,我们的感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我现在之所以对你好,其一,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其二,是因为你有躁郁症+抑郁症,不想看到你走极端。”“听明白了吗?”几句话,裴冕就解释清楚了自己和冯若晚的关系,堵住了看热闹的店员们的嘴,同时,也安慰了阮汐雾。阮汐雾撇了撇嘴,感叹裴冕手段高明。玉手堪堪挂在男人的脖子上,阮汐雾笑意嫣然,“裴总对未婚妻可真好。”“都要拍婚纱照了还叫裴总?叫老公。”裴冕戏谑着,手在看到不到的地方捏了阮汐雾一把。阮汐雾吃痛,将挂在脖子上的手往下移,长长的指甲用力,留下几个指甲印。店员不知真相,只在一旁感叹先生和太太实在般配。两人去了摄影棚,很快拍完了一整套。白色燕尾服和黑色婚纱的结合,不管是谁看到都要惊呼一句。好看,实在好看。拍完这套后,工作人员准备给阮汐雾换一套礼物改一下妆容,却被阮汐雾拒绝了。又不是真的要结婚,拍一组让家里人高兴高兴就行了。店员有些失望,毕竟能遇到他们这种颜值极高的客户的概率很小。如果能多拍几组,可以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作为宣传片,那他们这个店不就火了。照片拍得很好,两人直接配合得也很好。出了照相馆,阮汐雾抬头看了一眼蓝天。自从上次受了伤,有些日子没去公司了,要回去看看。“去哪?”裴冕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踹了踹地上的石子,阮汐雾淡淡开口:“公司。”“我送你!”大家都知道裴冕有一个未婚妻,却没人知道他是未婚妻究竟是谁。阮汐雾在裴氏娱乐工作这么久,裴冕也从来没接送过,今天居然提出要送她?阮汐雾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理了理,回头看了裴冕一眼。“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裴冕双手插兜,好看的眉眼被蒙上一层橙色的光芒。“就是想送送你。”自从上次阮汐雾出事,背后有人在默默帮她处理问题开始,裴冕就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来。就像家里有一个玩具,平时它都在那里,你也习以为常,可是有一天,来了个人,突然要把玩具抢走,你就会拼死捍卫自己的玩具。裴冕不确定,阮汐雾对他而言,是玩具,还是习以为常。本应该是他做的事情,被别人做了,他心里觉得空空的。而且那个人,还出现在阮汐雾的梦里,和心里。阮汐雾笑了笑,弯弯的眼睛里有没了刚才的疑惑。“好啊!”“我在车库门口等你!”阮汐雾没想到,自己在车库门口没等到裴冕,却等到了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看到阮汐雾,死踩油门,直直冲了上去。车子的速度很快,阮汐雾躲闪不及,被剐蹭到了地上。小腿受了伤,不停往外渗血。忍着剧痛,阮汐雾往转角的一个花坛爬去。面包车内的男人见居然没有撞死阮汐雾,准备追着他再踩一次油门。可阮汐雾已经爬到了花坛后面,出口排队的车也在疯狂按喇叭。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没办法,只好踩着油门离开了。伤口自小腿到膝盖,长长的一条。那人就是奔着要阮汐雾的命来的,如果不是她意识到不对,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阮汐雾疼得汗涔涔,掏出手机准备给裴冕打电话,眼前的光却被一道阴影挡住了。抬头,阮汐雾看到了五官俊朗无比的裴冕。裴冕拧眉,眼中满是心疼。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手撕成了布条,一圈圈缠绕在阮汐雾腿上给她止血。一边包扎一边皱眉,轻手轻脚又慌乱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孩。“疼吗?”他裴冕的语气里都是焦急,低头对着那些布条轻轻吹气。阮汐雾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跳加速。裴冕,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你?擦掉阮汐雾头上的汗,裴冕温柔地一把抱起阮汐雾往车上走。逆着光,阮汐雾抬,裴冕那刀削一般得轮廓,挑不出毛病的轮廓,实在是妖孽啊!意识到阮汐雾在看自己,裴冕把人放下后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保持体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