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什么歉?阮汐雾放下杯子,身子有些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难不成冯若晚又跟他说了什么?想到冯若晚,阮汐雾就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会有人伪善到这个地步?她自己不会觉得难受吗?一旁的裴冕目光凌厉。不是在跟他道歉,整这一场是为了什么?分手前的晚餐?想到分手两个字,裴冕的太阳穴就突突突跳个不停。这个阮汐雾,实在是翅膀硬了。“不是吗?”他吐出这几个字,一把握住阮汐雾的腰肢,借力一把将阮汐雾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裴冕的手顺着阮汐雾的大腿往上,却被阮汐雾按住。女人轻轻挑眉,发丝吹动,遮住一只眼睛。烈艳红唇,更是之下是光洁的天鹅颈,更是让人多了几分遐想。“应付一下家里老人而已。”阮汐雾的手指点上裴冕的唇。“裴总怎么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轰隆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膛炸开。裴冕放在大腿处的手非但没有挪开,反而挣脱了阮汐雾的手。“阮汐雾,你知道我的。”他凑近阮汐雾,声音沙哑,压迫感十足。阮汐雾当然知道。在南城,就没有裴冕得不到的东西。可她真的累了。除了累,她也害怕。怕死!不顾裴冕扣在腰间的手,阮汐雾挣扎着起身,将杯中的香槟一口吞下。“裴总。”“今天的戏演完了,下次还想让我演,记得打钱。”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甚至没有半点留恋。裴家掌权人,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裴冕不由分说的抱紧阮汐雾,捏住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因为这双眼睛吗?”“这双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吗?”裴冕气息不稳,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夜色下,多了几分邪魅。阮汐雾吃痛,一脚踩在裴冕的皮鞋上。“嘶!”脚上的痛感裴冕下意识松开手。阮汐雾理了理裙子,将裴冕推开。揉了揉有些痛的下巴。狗男人下手真重。要是这个下巴是假体,早就要去医院做修复了。阮汐雾和裴冕拉开距离,静静地看着他。“裴冕,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阮汐雾叹了口气,走到一旁坐下来。“我们对于彼此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问我,是不是因为你那双眼睛和铎哥哥相似,所以和你在一起,是!”裴冕呼吸一滞,突然有点想笑。他堂堂裴家掌权人,居然沦为替身。可他没有说话,而是就着月色,细细看着阮汐雾。说到这里,阮汐雾悲从中来。他倒了一杯酒喝下。液体入喉,阮阮汐雾翘起二郎腿,眼神迷离。“可你又何尝不是因为我这张和冯若晚有几分相似的脸,跟我在一起?”大家都是在对方身上找别人的影子,他裴冕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的质问?阮汐雾就只能卑微的回答。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院内灯火通明,裴冕和阮汐雾却笼罩在阴影里。他抬眼,看见桌边一杯酒再次下肚的阮汐雾,心中生出一丝心疼。他起身,握住阮汐雾接着倒酒的手。将自己的杯子装满后,裴冕和阮汐雾碰杯。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裴冕开始坐下来接着切牛排。他身上的是愤怒好似随着刚刚那杯酒,一起消散了。“饿吗?”“什么?”就在阮汐雾以为裴冕要大发雷霆时,裴冕居然温柔的问她,饿不饿。阮汐雾拧眉,却见裴冕将手中的牛排喂进嘴里。香槟喝完了,他又让人拿来了红酒,给阮汐雾倒上。“我让厨房做了吃的,很快就会上来。”裴冕挑眉,深邃的目光让阮汐雾有些不理解。可她还是端起了裴冕发给她倒的这杯酒。摇晃的红酒杯让人一点点沉沦。新菜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阮汐雾意识清醒,身体已经有些飘飘然。裴冕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阮汐雾,有些话我不敢说,说了怕你笑话。”“我舍不得你!”裴冕像是在跟阮汐雾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帮你解决事情。”“你要相信我,不要去找霍言礼,不要去找他……”霍言礼?阮汐雾的手放在两人握紧的手上,细细描绘。裴冕怎么会突然提起霍言礼?那个男人不是他的好朋友吗?阮汐雾心中五味陈杂。这个霍言礼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她和铎哥哥的回忆?还有,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阮汐雾感觉自己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全是线,她在里面一直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丝线一点点缠绕在身上,最后,她被完完全全控制住。痛,丝线缠绕在身上很痛。满屋子的回忆,也很痛。“裴总说笑了。”阮汐雾掰开手指,目光灼灼。“昨晚还在和我缠绵,今天就去和冯若晚见面,在工地牵手拥抱。”“你让我相信你什么?”白天那些照片,她都看到了。作为摄影师,她一眼就看出来,很多照片是借位拍的。就算错位,两个人也需要很近的距离,不然达不到那样的效果。原本已经兴致缺缺的裴冕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趁阮汐雾不注意,裴冕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吻。“裴太太,是在吃醋吗?”阮汐雾耳朵莫名红了,她伸手去打裴冕,却被抓住手,顺势被拉进了怀里。以横抱的姿势,抱着阮汐雾。“你会吃醋,说明你是在乎我的。”“过往的事情,我们都不计较了。”裴冕去蹭阮汐雾,蹭得她耳朵痒痒的。温柔的气息播撒在脖颈间,阮汐雾现在不只耳朵红了,整个脖子都红了。“阮汐雾,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裴冕的声音本就好听,刻意压低,更是令人痴迷。阮汐雾有些心动,想把头转开。这一举动正中裴冕下怀。她刚转过去,男人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