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雾就这么一路被带到了医院。进了裴冕和冯若晚的病房。冯若晚的头裹了一层又一层,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张翠花现正在旁边伺候着。一旁,裴冕的头上也贴了一张纱布,看样子伤得不重。“裴总,听说你受伤了……”阮汐雾风情摇曳,来到裴冕身边。裴冕眼睛一亮,随后很快暗淡下去。“嗯,怎么了?”他语气冷清。阮汐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林弯弯,她才不会来。明明两个人一起进的医院,林弯弯都走到门口了,居然去卫生间了。“我看这样子,应该不严重。”阮汐雾特地上前是,轻轻按压了一下裴冕的伤口。裴冕吃痛皱眉,却没有拍开她的手。小恶作剧一下。“哟,穿成这样来探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选美的呢!”张翠花看到阮汐雾进来就准备开口了。碍于裴冕在旁边,不敢说太过分的话。那张脸也算隐忍得辛苦。阮汐雾嗤笑,抬了抬眼皮,都没正眼看张翠花。“又不是来看你的,您管得可真宽啊!”见自己被无视了,张翠花伸长了脖子,拧着身子,努力睁大她那双眯眯眼。“我们家若晚可是为了救裴总受的伤。”“不像有些人,只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阴阳人了。论阴阳人,阮汐雾就没输过。她用脚勾过来一张凳子,婷婷而坐,脊背挺直,长腿交叠。“哇!你们家若晚是为了裴总受的伤,想要什么回报呢?”阮汐雾睁大眼睛,宛若孩童般天真。“要让我们裴总以身相许吗?”“你!”张翠花指着阮汐雾,手抖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一旁可怜巴巴的冯若晚适时掉了几颗眼泪,委屈巴巴。“汐雾姐姐,我只是不想看到裴哥哥受伤害才推开他的。”“是发乎情合乎礼的,还请你能理解。”话还没说完,冯若晚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往下掉。那就一个我见犹怜啊!可惜,阮汐雾对这种绿茶可从不手软。她最近一直想和裴冕分手,就是因为冯若晚不留情面。可她不找事,事总是来找她。既然如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阮汐雾轻轻挑眉,唇角向上。“冯小姐,我记得跟你说过,跟你不熟,不要乱叫姐姐。”她笑里藏刀。“你救裴总,是你的事儿,也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是来看你的!”随你怎么说,我阮汐雾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冯若晚又气又急。她眼珠乱转,递给张翠花一个眼神。“啊,我的头好疼!”冯若晚扶额,一副痛苦的样子。张翠花很快接过话头,横眉冷对。“阮汐雾,晚晚的头部受了重创,受不得刺激,你这么刺激她,安的什么心啊?”她怎么刺激她了?她们阴阳别人,还不许别人反击?双标狗!“哪里来的狗在乱叫?”随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林弯弯进来了。裴冕还没来得及开口,张翠花就开始破口大骂。“你是哪里来的狗?这可是高级病房,是你这种下等人能进来的地方吗?”张翠花从小县城来,没见过什么市面,更不知道什么高定。她自然也看不出,林弯弯身上的衣服,能抵得上她几十年的积蓄。“表姑……”冯若晚简直要张翠花害死,她居然敢骂林弯弯是狗。这可是裴家的当家主母啊!张翠花还想将继续开口,冯若晚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手,捂住了她的嘴。“伯母,我这姑母……她脑子有点不太好,您不要跟她计较!”林弯弯皮笑肉不笑。“若晚什么时候有一个这样的表姑,我怎么没见过?”“冯家可没这么口不择言的亲戚!”张翠花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她不配做冯家的亲戚。以前冯家风光无两,个个上前巴结。现在冯家没落了,还不是只有他们这种穷亲戚愿意来照顾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居然敢嘲笑她?张翠花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指着林弯弯的鼻子骂。“一把年纪了,描眉抹嘴唇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还露胳膊露腿的,怎么?要去勾引哪个老头啊?”冯若晚拼命拦,没拦住。干脆把被子盖在头上,捂着脸哭。裴冕唇角抽了抽,闷声开口。“张翠花,闭嘴!”阮汐雾知道,这已经是裴冕的极限了。但张翠花看林弯弯和阮汐雾身高相近,气质相似,以为两人是母女,更是肆无忌惮了。“怎么,你们敢做,还怕人说啊?”张翠花嘴巴翘得老高。阮汐雾瞟了一眼裴冕,他目光冰冷,几乎能杀人。林弯弯没搭话,而是慢步来到裴冕身边。“儿子,她说你是狐狸精。”一瞬间,张翠花的笑容僵在脸上。“你……”张翠花不认识林弯弯,裴冕她还不认识吗?她刚刚居然说了什么?她说裴冕的妈是老狐狸精!豆大的汗珠从张翠花的额头上往下滴。扑通一声,张翠花跪了下来。“夫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嘴巴烂了!我该死!”张翠花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巴掌。“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阮汐雾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目光微动。林弯弯瞪了裴冕一眼,把人叫出了病房。“晚上去把婚纱照拿回来,带着媳妇儿回老宅吃饭。”“还有。”她看了一眼病房里还躲在被子里不出来的冯若晚。“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不然小心我不客气!”说完,林弯弯笑着和阮汐雾说了几句,回了老宅。走廊。裴冕和阮汐雾并肩而站。裴冕冷笑。“不是口口声声要分手,怎么不跟妈说?”“裴总怎么不说?”阮汐雾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里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阮小姐,你来啦。”两人正对峙,赵墨寒竟拿着片子走过来。“孟初的用药已经恢复,今天精神状态很好。”听到孟初的用药,裴冕刚刚缓和的脸色再起波澜。转头看向阮汐雾,目光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