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点头打招呼,对方笑了笑说:“应小姐,陆总对这个项目很重视,请您上去谈。”听见周信的声音,庄涵一下站起来,“周,周秘书。”“你在和应小姐讨论方案的问题?”“啊,是。”周信点了点头,伸手对应夏道:“应小姐请。”应夏和周信走了几步,周信忽然回头,“你叫什么来着?”“庄,庄涵。”周信笑道:“好,我记住了。”这话让庄涵一抖,周信很满意,跟陆锦川久了,潜移默化间就学上了他的气势。应夏站在电梯一角,问:“周秘书怎么知道我来了?”“企划部通知了他们经理,我刚好在。”周信哪儿敢说真话,就在十分钟前他收到了童春说应夏来了的信息,也就是之前陆锦川叫到办公室曲线救国的人。听说应夏来了,周信都没去通知陆锦川,直接下来把人给接上来。应夏问:“我是直接和企划部经理谈吧?”周信听明白了这句话,不想和老板谈想和经理谈,这事他做不了主,具体还得请示陆锦川。把应夏安排在会客室,周信立马走进会议室,在陆锦川身后躬身低声说了句话。陆锦川侧目看了周信一眼,抬手看表,“罗明先去会客室,其他人还剩十分钟。”企划部经理罗明站了起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就忽然被点名,跟着周信出去了。刚才周信就问过一遍应夏来的原因,这会儿便跟罗明大致说了一下。在公司里,周信虽然在职位上只是个秘书,但是他的话等同于陆锦川的意思,罗明没敢怠慢,进了会客室。罗明是在陆锦川大力整顿企划部之后才从海外调职回来的,并不清楚应夏在陆氏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事情。会议仅持续了七八分钟就结束,各部门高管在陆锦川频频看表,且表情极度不耐烦的情况下做报告。一个个说话跟打机关枪似的,谁先打完一梭子算谁赢,稍微慢一点都怕说不完。陆锦川从会议室出来,松了松领带,仍觉得不舒服,直接领带扯开,没有直接摘下,而是随意地挂在脖子上,正经时正经,痞时痞。秘书室几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其实天天对着这张脸也有好处,无形中就提高了择偶标准。陆锦川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又往会客室走。会客室里,应夏正和罗经理讨论方案的问题,聊到兴头处,两人在想法上不谋而合,可谓是相见恨晚。陆锦川站在门外没进去,透过玻璃门一眼看见的就是应夏那张笑脸,眼睛弯成了两轮小月牙。他嘴角跟着不自觉牵了牵,视线移到罗明脸上,面色顿时一冷。谈个方案而已,两个人用得着聊得这么开心?周信在旁边站着,看陆锦川跟川剧变脸似的,试探道:“要不要进去听听方案?”到底是看人还是听方案,不需要点得太明白。陆锦川深深看着应夏,说:“算了。”怕她不自在。聊完方案,时间已接近下班。应夏走进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一只修长的手伸进来,正好拦住电梯。应夏抬眼,看见是陆锦川,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个位置。电梯门上清晰地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应夏看了一眼,看起来还算精神,“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陆锦川道:“不快,住了十天。”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都有一股怨气在。也是,十来天她就去看了他一次。下班高峰期,电梯下了几层就开门,外面的人见了陆锦川,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陆锦川颔首,几人才陆陆续续进来,背对着大气都不敢喘。又下几层,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头还有个老板,都往里挤,陆锦川往应夏那边靠了靠,干脆转身面对着她,手撑着电梯壁把她护在角落里。电梯到了一楼,陆锦川一点也没有要放她离开的迹象。应夏抬眸看他,“你让一让呀。”陆锦川一听她这把嗓子就心口软得不行,但是还是没让开。“我送你。”“不用。”这句话根本没起作用,因为电梯门再次被关上。电梯里还有几个同样去车库的员工,目不斜视,然而八卦的心都快凑到两人脸上去了。陆锦川的车停在负一楼,电梯门一开他就抓住应夏的手腕,把人往电梯外面牵。走到车旁,陆锦川吸了口气,把人抵在车门上,“怎么样才能给我个机会?”应夏抬眸看着他,眼神清澈,“暂时没想好。”陆锦川这辈子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在谈恋爱上压根没什么经验,一句话半死不活的把他吊在那里,不上不下,他觉得人都要疯了。送完应夏回家,他回头就叫上魏庭西方淮他们几个。魏庭西听了笑得不行,“就这你就觉得段位高了?没见过世面。”陆锦川端着一杯苏打水,问:“这方面的世面很值得炫耀?”魏庭西一噎,好像也对。方淮开口,“我他妈真看不下去了,你哄个媳妇怎么比西天取经还难?看我的!”说着拿起手机。应夏刚洗完澡出来,三四个未接电话,全是方淮打来的。正考虑着要不要回,电话又打过来。她直接接起,“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方淮几乎是用吼的,“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接电话了,你看看能不能来一趟,锦川今天是不是见过你了?你跟他说什么了?他跟这儿撒酒疯呢,我们劝不住,再这么下去,又得喝进医院去。”应夏皱了皱眉,“敲晕吧。”方淮看了一眼盯着他的人,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应夏道:“已经喝多了,敲晕万一吐了堵塞气道就完了,而且他伤还没痊愈就闹着出院,又是为你受的伤,这么喝身体怎么受得了。”方淮从专业角度入手,这倒是应夏从没考虑过的。应夏正准备说话,听见那边“诶诶诶”了几声,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电话直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