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北齐皇帝愤怒的砸了一套上好的茶盏。“去,立刻派人去调查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散出来的谣言。”禁卫军统领领命而去。心腹内侍上前,低声道:“陛下,会不会元庚真的没死?”北齐皇帝一愣,“不可能吧?那日朕让太医探过他的脉搏,极为虚弱,濒死之象。太医说过了,除非遇到神医在世,否则他绝无生还的可能。”内侍:“若是万一呢?”北齐皇帝烦躁的在屋里徘徊几步,“你说这谣言会不会是元庚故意让人放出来的?”“陛下英明,奴才也是这么觉得。”北齐皇帝拍了下桌子,“可恶,立刻让人盯紧了盛王府,确认元庚到底死没死。”内侍遵命。翌日,北齐皇帝就得到了消息。“陛下,咱们在盛王府埋的暗探听到了元承卿和元承彦两兄弟的对话。丞相确实没死,而是被他们两兄弟秘密藏在了某个地方养病,但具体藏在哪里,暗探还没查出来。棺材里躺的是元承卿随便找来的一具尸体,被易容成了丞相的模样。”北齐皇帝大怒,“竖子,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欺骗朕。立刻让人暗中搜捕元庚,朕要抓到他,治整个盛王府欺君罔上。”“是。”“等等,”北齐皇帝想到什么,忽然间反应过来,“眼前就有绝佳的机会逼他出来。”“陛下是说?”“没错,就是元庚的丧礼。”北齐皇帝阴恻恻的笑了,“他不是装死嘛,既然装得这么逼真,就总要发丧。朕要在他丧事那日,当众揭穿死的人不是元庚,到时候反而可以趁机治元承卿,元承彦两兄弟欺君罔上的罪名。这样,你立刻去安排一下……”两日后是丞相府为元庚发丧的日子。元庚做丞相近二十年,清正廉明,德高望重,且推出了许多有利百姓的政令,深得朝中官员和百姓爱戴。因此丞相府这一日来了许多官员前来为元庚送行。北齐皇帝更是出宫亲自到场,神情悲痛,难以自已,扶棺痛哭。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群黑衣刺客飞身而出,纷纷拔剑刺向北齐皇帝。“护驾!”“保护陛下!”禁卫军与元承卿同时大喊出声,纷纷带人跑了过去。场面顿时一阵混乱。经过一番混战,刺客终于被拿下。北齐皇帝神色大怒,狠狠给了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说,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朕的?”黑衣人吐出一口血,突然间朝着元承卿磕了个头,喊道:“世子,属下无用,不能为世子分忧。”Μ。166xs。cc说罢,直接咬舌自尽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元承卿。北齐皇帝脸色一沉,冷声道:“好你个承卿,朕感念你父王的恩德,亲自前来祭奠。你竟然派刺客暗杀朕,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元承卿跪在地上辩解,“臣全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更没有派刺客暗杀陛下,求陛下严查此事,还臣一个公道。”北齐皇帝冷笑:“好一个忠心耿耿,那你说这些刺客都是谁派来的?难道朕还能冤枉你不成?”元承卿沉声道:“臣不认识这些刺客,更没有安排过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臣。”“谁?谁谁敢嫁祸你们?”北齐皇帝冷冷的看着元承卿,“朕本就觉得奇怪,近日暗地里谣言不断,竟然还有人说朕毒死了丞相,呵,你说这些谣言是不是都是你暗中找人散布的?朕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倒要看看丞相到底是不是朕毒死的?”北齐皇帝说着大喝一声,“来人啊,开棺,让大家看看丞相到底怎么死的。”话音一落,有禁卫军冲向摆在正堂的棺材。元承卿脸色大变,“不要。”一直没说话的元承彦径直扑在了棺材上,“谁敢动我父王的棺材,我杀了你们。”元承卿更是直接哀求北齐皇帝,“陛下,我父王已经入棺,他毕竟为北齐呕心沥血二十年,请陛下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一份最后的体面吧。”不少大臣听到北齐皇帝要开棺的话,脸上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死者为大,丞相大人苦心孤诣二十年,忠心耿耿,临死了还要被开棺,着实令人心寒。然而北齐皇帝此刻却处于即将将盛王府连根拔起的兴奋之中。刺客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便是为了在盛怒之下开棺。而元承卿,元承彦两兄弟的反应,更加让他相信棺材里躺着的绝对不是元庚。一旦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棺材里的人不是元庚,他便能以欺君之罪将元承卿,元承彦兄弟拿下,逼活着的元庚现身。元庚不出来便罢了,只要出来了,他在文武百官中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之后他便能以欺君罔上,买通刺客意图弑君谋反的罪名将整个盛王府夷为平地。一想到这里,北齐皇帝心中就按耐不住的兴奋。“给朕立刻开棺。”有禁卫军冲上前,将拼死反抗的元承彦拉开。元承卿,元承彦两兄弟都跪在地上叩请北齐皇帝开恩,言辞恳切,声泪俱下,令在场的官员不忍卒闻。有不少大臣站出来阻止开棺,都被北齐皇帝喝退。棺木终于被打开了。北齐皇帝迫不及待的上前,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人面容与元庚一般无二。呵,以为单纯的易容术就能骗过他么?北齐皇帝袖子一甩,吩咐道:“这根本就不是丞相,给我扒开他脸上的面皮。”内侍总管领命上前,有禁卫军上前将棺材里躺的人扶了起来。众位大臣都看清了元庚的面容。“父王!”元承卿,元承彦两兄弟更是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禁卫军拉住。内侍总管挽起袖子,用沾了水的帕子在“元庚”脸上一顿猛擦。北齐皇帝冷笑,等着看擦完后的真面容。谁知内侍总管擦完后却愣住了,他不信邪的又擦了一遍。面前的人仍然是元庚的相貌,除了面皮被他擦得皱了点,其他没有任何变化。说好的易容术呢?内侍总管两腿顿时哆嗦了。“好了没?”北齐皇帝不耐烦的催促。内侍总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这好像就是丞相,不是易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