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彦进来的时候,沈清欢刚好割断手里的绳子。她迅速解开脚上的绳子,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试图打开夹层的暗门。试了试却发现根本打不开,这道暗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她将耳朵贴在暗门上,几乎听不到外面元承彦和绫华公主的对话。绫华公主说得没错,夹层隔音效果确实很好。沈清欢只能先进了空间。已经被绑了一日,她饿的浑身无力。幸好空间里有食物,吃饱喝足,她才感觉体力慢慢恢复过来。这时外面终于传来了异动。绫华公主打开了夹层的暗门,发现沈清欢不见了,惊慌之下连忙在马车内四处寻找。马车内没找到人,绫华公主叫停了车队,声称自己不舒服,想下去休息一会儿。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车队正好到达一处树林中。元承彦过来询问:“公主哪里不舒服?使团中有随行的医官,可以为公主把脉检查。”绫华公主勉强心头的慌乱,道:“可能是有些晕车,我下去走走,休息片刻就好,不用麻烦医官了。”元承彦摆了下手,“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上路。”绫华公主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低声交代:“立刻在马车周围还有附近找找人,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侍女是淑妃精心挑选陪嫁的,低声问:“找到人怎么办?”绫华公主咬咬牙,遗憾刚才没将沈清欢的脸划烂。“找到人立刻杀了。”侍女应了声是,转身去吩咐信得过的护卫,暗中寻找沈清欢。沈清欢发现夹层的暗门没关,连忙闪身出了空间。轻手轻脚的跳下马车,就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护卫从马车后转过来。她吓了一跳,连忙再次进了空间。等到护卫走过去,她才出来借着夜色掩护,快步走向旁边的大树。一只手忽然将她扯到了树后。沈清欢吓一跳,抬头对上元承彦震惊的双眸,连忙捂住了嘴。元承彦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马车里。“太子妃怎么会在这里?”沈清欢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道:“……烦请元小王爷给我一匹马,我需要尽快赶回京城。”元承彦皱眉,“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可骑马奔驰。”沈清欢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孩子尚不满三个月,确实不宜骑马奔波。“这样吧,我派人用马车亲自送你回去吧。”元承彦提议。沈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劳累小王爷,着实过意不去。”元承彦笑了笑,“太子妃不必这般客气,我心中一直觉得和太子妃很投缘,仿佛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沈清欢微顿。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元承彦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亲切。“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元承彦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一遍。“赶车的是我的心腹元安,太子妃有事尽管吩咐他。”沈清欢拱手,“多谢小王爷。”随后一辆小巧的马车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出发了。绫华公主那边察觉到了动静,过来询问。元承彦笑着道:“为了让公主后面的路途能舒服些,本王让心腹先行一步,将沿途的驿站打点好,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入住。”绫华公主心花怒放,满脸羞涩,“多谢小王爷体贴。”转身却吩咐跟在自己的护卫,“去,悄悄跟上那辆马车,看看里面有没有沈清欢。若是发现人,立刻格杀勿论。”护卫离开了,马车即将启程,地面却传来隐隐的震动声。不远处马蹄阵阵,萧绎带着人追了上来。不过片刻,一行人已经到了跟前。绫华公主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元承彦已经迎了上去,一脸惊讶:“太子殿下?”萧绎跳下马,微微拱手,神色有些急切。“元小王爷一路行来,可曾在车队里发现有什么异常?”元承彦微微皱眉,“异常?太子的意思是?”萧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急切。事关沈清欢的声誉,他不能直接说出沈清欢不见了的事。“本宫收到密报,说有人藏匿进了使臣团,本宫怕对你和绫华不利,所以连夜带人追过来。”绫华公主走过来,一脸惊讶,“什么贼人,竟然这般胆大。”萧绎抿了抿嘴唇,“事情紧急,我要先让人排查整个使团,还请元小王爷见谅。”元承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请随意,若真的有贼人,还请务必查出来。”萧绎摆手。他带来的护卫立刻在使团中仔细搜查起来。尤其是所有的马车上都搜查的十分仔细。绫华公主的目光一直追寻着搜查的护卫。沈清欢就在她的马车里莫名其妙不见了,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任何人进过她的马车,一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她怀疑元承彦,偏偏从元承彦那里又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莫非沈清欢换装藏进了使者团中?可她失望了,萧绎的人将整个使者团搜了一遍也没发现沈清欢的身影。萧绎失望又焦急。难道他的分析错了?欢欢到底去了哪里?“太子殿下不知找的是什么人?不如小王也帮着寻一寻?”元承彦一副关切的模样询问。萧绎失魂落魄的摇摇头,“你们没事就好,你们启程吧,本宫还有要事,就不远送了。”元承彦拱手告辞。绫华公主见没找到沈清欢,心里既失望又庆幸。萧绎目送使团启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低声吩咐暗卫:“悄悄跟上去,看使团中有没有异样?”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赶过来的前一个时辰,沈清欢才被元承彦的心腹元安送走。元安的马车赶得很稳,沈清欢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她打开车门问元安,“咱们这是到哪里了?还有多久能到京城?”元安回头,对着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沈清欢心中警铃大响,但为时已晚。元安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她。她软软的倒回了车厢里,昏过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元承彦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