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层浓雾,几乎所有的花道,花墙,花柱子都笼罩在了雾气之中。周围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两米外的景物都逐渐变得模模糊糊。原本能听见的隔壁花道上的声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仿佛这座迷宫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沈清欢心头微跳,全身的汗毛瞬间都竖立起来。这个百花阵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她小心翼翼的循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走去,在进入迷雾之前,她谨慎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尽可能的屏气凝神,减少呼吸。谁知道这诡异的雾气有没有什么毒。她一步一步往前挪,用脚试探着脚下的土地,生怕踩到其他的机关。大约走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谁?”她站住脚步,镇定的询问。雾气之中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也根本看不到人影,但她能感觉到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沈清欢有种本能的危机感。她缓缓向后退去。忽然间,一柄长剑穿过浓雾,带着刺耳的蜂鸣声向她胸前刺来。沈清欢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那柄长剑,头直直的撞在旁边的花墙上。长剑如影随影一般向她刺来。沈清欢来不及起身,连续翻了几个滚,同时想闪身躲进空间,却惊恐的发现在浓雾之中,她的空间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她根本就进不了空间。这是怎么回事?穿越过来五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进不了空间的状况。沈清欢有些慌乱,难道今日要丧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阵法中吗?“唰!”长剑又刺了过来。沈清欢尽管躲得很快,却依旧被长剑划破了衣衫。她狼狈的摔在地上。长剑又快又恨的扎向她的心口处。完犊子了,沈清欢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欢姐,欢姐,是你吗?”赵炎的声音忽然在浓雾之中响起,一只大手伸出来,一把拖着沈清欢,将她往后一扯。那柄长剑一刺未中,顿了下,倏然消失在了浓雾之中。沈清欢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长长松了口气,觉得浑身都虚脱了。“欢姐,你没事吧?”赵炎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清欢转头,对上赵炎焦灼的目光,她努力扯了下嘴角,“我……我还好,你怎么也在这里?”赵炎道:“我按你说的,先走出了百花阵,在出口处等了你好久,一直没等到你,我不放心,便沿原路返回来找你。”“这些雾气哪里来的?刚才我过去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雾啊。”沈清欢苦笑,“这个白花阵不简单,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出去。”赵炎将沈清欢扶起来,担忧的问:“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着你?”沈清欢摇摇头,“没事儿,我能行,咱们小心些。”赵炎顿了顿,将衣袖塞进沈清欢手里,“欢姐,我记得路,你扯着我的衣袖,咱们一点一点往外走。”沈清欢望着手里的衣袖,抬头看了一眼赵炎,心中觉得暖暖的。“谢谢你,阿炎。”赵炎背对着她,嘴角上扬,耳垂渐渐泛起的粉色。“欢姐,跟紧我。”两人在雾气之中走了一截,赵炎突然道:“欢姐,这雾好像不太对劲,你有没有觉得头重脚轻?我的头现在好晕。”他说着,身子踉跄着往前倒去。沈清欢也察觉到了。她起先一直警惕雾气,后来被人刺杀的时候,她逃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管这些雾气。眼下她也开始觉得头晕,眼前发黑。可空间又打不开,她没办法拿药出来。沈清欢努力咬破舌尖,血腥气让她清醒了一些。她伸手扶住赵炎,“尽量屏住呼吸,这雾气中怕是有迷药的成分。”赵炎嗯了一声,努力屏住呼吸,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去。往前走了没两步,赵炎腿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往前倒去。沈清欢本也腿脚发软,被他一扯,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栽去。赵炎顾不得自己摔疼了,连忙伸手接住了沈清欢,让她摔在了自己身上,担忧的问:“欢姐,你没事吧?”沈清欢摇摇头,“没事,你呢?”没等赵炎说话,四周再次传来咔嚓,咔嚓的转动声。花柱子重新挪动了下,原本浓烈的迷雾瞬间散去。沈清欢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看到眼前站了一群人。所有人都目光诧异的看着他们。最前方站着的赫然是萧绎。他目光冰寒的看着自己,声音比冰都冷,“沈清欢,你们在做什么?”沈清欢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半趴在赵炎怀里,赵炎为了保护她,担心她摔疼了,手正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这个姿势真的是说不出的暧昧。沈清欢连忙从赵炎身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刚才被此刻划破了。她尴尬的用手拢了一下裙子,心中问候了贼老天无数次。此刻的她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又和赵炎一上一下的姿势。。。。。。这场面,任谁见了都会多想。沈清欢的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杂乱的念头,乱糟糟的无法理出头绪。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她被人算计了。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萧绎。萧绎的目光却冷冷的望着赵炎,看着赵炎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沈清欢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赵丞相黑着脸第一个站出来,“靖王妃,犬子涉世未深,你就算是再饥渴,也不该来勾引犬子吧?”周围有不少女眷顿时低声议论起来。“啧啧,先前隐约听说靖王妃不守妇道的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唉,也不知道那皇长孙的血脉到底。。。。。””真是不知廉耻,在赵家的赏花宴上勾引赵九公子,这是看人家刚中了进士吧?“赵炎听到这些议论声,脸色涨得通红,“你们别胡说,事情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这阵法,阵法。。。。。”沈清欢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阻止他继续往下说。赵炎不解的看向她,注意到她破了的裙子,微微皱眉,脱下自己的外衫,套在了沈清欢身上。“为什么不让我说?”沈清欢没有拒绝他的外衫,扯紧了,轻声道:“我自有主张。”萧绎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他攥了攥拳头,神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