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目长眉,肤如凝脂,青丝成缎……
不是他素日里喜欢的红衣,为了方便穿脱战甲,祁泽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玄色短打,靠南温度更高,他这衣衫竟还有些单薄,却衬得他身上恰到好处的线条。
一张脸比“身娇体弱”的书生还要秀气,可是身上哪里都不缺肉,孟青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的臂膀和胸前游移。
本不该像是小姑娘一样会对祁泽有羞意,可越看孟青越觉得脸上像是在烧,她倒是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羞红了脸,可又听他一声轻笑,登时像炸了毛一样,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的笑意并不张扬,可因为有一张足够张扬的脸,便另有一种魅惑之感。声音也并非低沉微哑,而是如他手下清越的琴音那般扬在一个恰好的高度,音容魅惑,瞬间让孟青烫红了耳尖。
祁泽这好相貌不是一件粗布麻衣就能够遮掩的,且越是笑,便越是好看。
若是沈迟寒还醒着,并且有幸旁观了他们两人这番动作,一定要在旁边酸说这是打情骂俏、嫉妒死人不偿命。
孟青脸颊上其实染着淡淡的一抹绯色,祁泽“丝毫不察”,将弦琴放在身侧,捧起孟青的右手放在自己心口,微微一叹。数月不见,他离开前孟青还有重伤在身,如今再见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姑娘一定清减了,可真要见了却不忍细细地打量。
孟青在人前有千百种方式装成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从容模样,只在祁泽面前还像个刚刚开窍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她也是个不服输的,只是看祁泽沉默不出声,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孟青就不敢开口胡说一通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指戳了戳祁泽的胸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祁泽就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抢道:“我请师兄帮着照看你,虽然知道他一定管不住你,但想来我去问他,他不会隐瞒。”
也没必要隐瞒,孟青虽然做了一些踩在规则底线上的疯狂举动,实际却没有受到伤害,顶多是奔波劳累了一些,这在沈迟寒看来应该不属于需要帮着隐瞒不说的部分。
只是他一旦说了,祁泽就可以顺势问下去,总能够知道别的事情——哪怕孟青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能和他直说的。
但能不能让他知道是一回事,他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被他看着,好像孟青又莫名的有些心虚了,道:“明都城里谁能真的对我不利?你走以后,太皇太后也不再有别的动作了,只是鱼娘的算计有些忽然,且来的莫名其妙,我便放任了她几日,最后还捞了个打手回来。”
这些她都在信里写过,但祁泽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人心算计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有一个定论的,是敌是友,如今是说不清楚的。
“……算了,这次我们一起回明都城,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了。”他笑笑,心道,任他明都城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孟青!
这话说进了孟青的心里,好像一指轻柔点在她心上一般,相触是一点子微凉之意,却似微火轻灼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