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见她坚持,自然也只能同意了。
二人在寒风中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同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后,便抵达了贡院。
就见外面的空地上已是人满为患,车满为患了,时不时还会有人和车赶到。
季善四下看了一圈,低声问沈恒:“今年的人比之往年,是要多些还是少些?”
她瞧着怎么也得一二百考生了吧?
沈恒道:“应当比上年多些,之前夫子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今年至少比上年多了两三成的人,不过没关系,我只要跟自己比就成了,所以人多还是人少,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季善点头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尽力了,我觉得就足够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验身呢,是谁先排到,便谁先进去,还是叫到谁,谁就先进去,怎么还没有官差出现维持秩序呢?”
“是按排队的顺序一个个验,先在花名册上勾了名字后,再抽了签,对号入座。这会儿还早,官差应当等一会儿就来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又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至,待停稳后,下来了一对儿衣着极是体面光鲜,生得也极为相似,一看就是兄弟的男子。
沈恒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季善见状,忙低声问他:“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曾经欺负过他,是旧日仇人吧?
沈恒见问,抿了抿唇,才道:“他们姓孙。”
姓孙?
季善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这二人是谁了,既是那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孙秀才的儿子们,也就怪不得沈恒没有好脸色了,连她也摆不出好脸色了好吗?
念头闪过,就见那二人竟朝着沈恒和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季善心里一紧,他们想干嘛?
孙家兄弟已走近了,当中个子高些的那个先就笑道:“沈恒,还以为今儿见不着你了,没想到你竟还敢来,怎么着,还想来交一次白卷呢?”
这嘴巴还真是有够臭的!
季善上前一步,就想骂人。
沈恒却已先冷声道:“你一样是考第三次了,你都敢来,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不过你放心,下次县试你肯定见不着我了!”
“你竟敢咒我!”
孙大脸都气得扭曲了,随即却又笑起来,“是哦,我下次的确见不着你了,这次你已经把自己吓得连考场的门都进不得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有下次。而我哪怕这次仍铩羽而归了,至少下次我还敢来,那便始终有机会……”
可惜话没说完,已被旁边的老家人给打断了:“大少爷,您何必跟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白触霉头?官差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去排队吧?”
孙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什么‘铩羽而归’,他这次肯定会中的!
到底恨恨瞪了一眼沈恒,悻悻的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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