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若虚笑不语。
张福龙又接着说下去:“看在这位夫人那么上道的份上,这样,孩子的钱就给你免了,就当我们张家吃点亏。这样的话,你只要……”数目太大,他又敲起了算盘,劈哩叭啦:“你只要再给我们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五两,这事儿啊,就算了了,你们和离也就和离吧,女儿大了,娘家也是管不了的。”
“你说完了吗?”听他说完,楚青若开口说话了。“你若是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我觉得你的账算得不对。”
张福龙脸一沉:“怎么不对?”
楚青若也往前走了一步,与他针锋相对:“首先,我们并没有说要和离,我们是要休妻!”
张福龙瞪眼欲发作,却被楚青若顶了回去:“欸?刚才还说你们张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说话之时我没有打断你,可如今轮到我说话了,你们这讲理的人家却是不让我说话还是怎地?”
张福龙吃瘪,只得悻悻地闭上嘴,不忿的叉着腰,听她说下去。
“其次,我姑姑与表弟在你们张家一年九个月并没有白吃白住,我表弟每日里帮你们做账,因此耽误了科考的功课,这笔账,咱们也来算一算。”
说完,不等张福龙反应过来,康子已经上前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算盘,交到楚青若的手中。
楚青若也将算盘敲得哔哩啪啦的作响:“现在一个账房先生一个月的月钱是十五两三钱,好算点,我们算十五两。
我们东哥儿虽是个男儿身,却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在你家做账房的时间耽误了他科考做官。我们算他如今二十岁,可以做三十年的官。算他做个七品官,一个月俸禄一百两银子,一年便是一千二百两银子。
这样的话,算上做账房先生的银子便是三万六千三百一十五两银子,扣除掉你们刚才所算得那些钱,你们张家还要给我们东哥儿一万零六百八十两银子。这事儿啊,我们也就这么算了,谁叫我们东哥儿是男人呢?男人啊,吃亏也就吃亏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