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一脸狐疑的盯着徐言,就像看待妖孽一般。
也难怪陈老爷子惊讶。毕竟以徐言的年纪,能够熟读四书五经就不错了,哪里有额外精力关注这些事情。
“额,孙儿也是略有耳闻。”
徐言当然也清楚这个认知有些超出他的年龄,想要敷衍过去。
好在陈老爷子没有追问,而是悠悠说道:“绪山先生嘉靖十一年得中进士,官运也算亨通,一路做到刑部郎中,却在嘉靖二十年因为郭勋案下狱。后虽被好友营救出狱却被削职为民。自打那时起,续山先生便断了做官的心思,返回浙江讲学。谈起阳明心学,世人只知道绍兴稽山书院。却不知杭州孤山书院。要说起来,绪山先生乃是阳明先生的亲传弟子,这孤山书院也该算是正统传承了。”
见外公说的吐沫横飞,好不快哉,徐言实在不忍心打断。等到老爷子端起酒杯润起嗓子,他才试探着问道:“这孤山书院与外公可有关系?”
陈老爷子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眯着眼睛笑道:“乖孙儿,孤山书院就是外公我出资修建的啊。非但如此,绪山先生和书院弟子的吃穿用度都是陈家负责供给。”
啧啧,果不其然。
以陈老爷子的家财要想资助一家书院自然不在话下。怪不得外公说他与绪山先生的关系极好,大包大揽的要自己拜在绪山先生门下读书。。。。。。
虽然徐言的脸皮薄,但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傻子才会拒绝。
阳明先生既已去世,他的亲传弟子便是阳明心学的集大成者。有这样一位大儒给自己开小灶,实乃一大幸事。
“外公高义!”
徐言不着痕迹的送上一记马屁,拍的陈老爷子是十分舒坦。
“乖孙儿啊,你可得跟着绪山先生好好学,切莫丢了外公的人。”
陈老爷子捋须笑道。
“外公放心,孙儿一定用心求学,不负外公殷殷期盼。”
徐言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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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浙江巡抚朱纨写好弹劾提督织造太监孙庆的奏疏后命人加急送往京师。
在奏疏中他列举了孙庆在任期间的十条罪状,可谓是字字见血。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罪名便是孙庆草菅人命,败坏天子名声。
其他的皇帝陛下或许可以忍,但这一条是绝不可能忍的。
毕竟天子是不可能有错的,那错的只能是孙庆这种惹起民怨的太监。
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孙庆已是必死无疑。
但在圣旨降下之前朱纨还是不能处置孙庆的,只得命亲卫将织造衙门团团围住,防止其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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