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等有了再说哦。”冯氏说着风凉话。“你——”冯氏、蒋氏这么一矶咯,徐老爷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原本都打算按照老大的院子那么盖,可那会儿家里的银钱实在不够手,这大小子还要念书。所以这二房的房子跟三房的房子,也就盖了个大概,至于四房别说东西屋了,就一个屋子,房场倒是有,后来更是银钱不够手,也就没有给他们加盖。如今这家里的孙子一个比一个大了,娶妻生子是应该应分的事情,可家里的银钱就那些,给这汉杨说亲完了,估计剩下的……徐老爷子这边还想着,郑氏见老爷子不吱声了,蹙着眉头念泱泱的说:“这汉杨可是咱们徐家的长房长孙,他这可不是给自己说媳妇儿啊,下面又二郎、四郎,以后的小六啥的,那村里的可都是看着呢啊。”“那你还想怎么个说法?!”一旁一直都没有吱声的吕氏,终于不乐意的开口说话了,一大早起的,饭还没等吃呢,三个儿媳妇就跟商量好似的,一个劲儿的说房子的问题,这是要干啥,都盯丁家给的银钱了?家里的银子一共就那些,莹姐儿出门子,就是不给不给,陪嫁也得给点儿,再有那会儿给徐苗张罗说亲,老大那小子是生生的拿走了三十两银子。四个小兔崽子分家又给拿了十五两银子,看病要钱里外里也是五六两,再加上过年买年货,给大姑娘送东西、莹姐儿又送亲置办的酒席,不花不花的,这年前到现在都已经七十多两银子进去了。哦,对了,还有那丁家迎亲的时候,徐莹那丫崽子又生生的要走了二十两,想到这儿,吕氏就更不乐意了,狠狠地看着郑氏,然后开口大声说着:“你还有啥不知足的,人家嫁个闺女,连嫁妆带银子顶多就三两银子,你这丫头可倒好,一股脑的就是三十两啊,谁家有多少钱,你还在这念叨长房长孙?”“你那个丫头,出了门子之后,三天回门都没回来,你还好意思在这说,你说啥?你那院子是他们哥几个里最周正,你还想要啥,啊——”吕氏这一发火,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徐老爷子看着三个儿媳,几个孙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别吵吵了,先吃饭吧,吃完了饭,有事儿再唠。”老爷子发话了,大家自然都得听从,纷纷放桌子、拿碗筷,准备吃饭了…………对于老宅一早发生的事情,徐苗自然是不知道的,如今她最着急的是这个豆腐的问题,大豆腐点的已经差不多了,可是这干豆腐却怎么都弄不起来。一连三天琢磨这个干豆腐,徐苗这脑袋都快想炸了,所有的程序,都是按照当年爷爷做的那般实行的,可就是不成个,怎么都不行。越想越闹心,越想越烦心。最后,竟情不自禁的把手里的纱布扔在了地上。徐芽看着这样的大姐,自是不敢吱声的,只能默默地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纱布捡起来,然后拿到一旁洗干净。徐苗看着懂事的徐芽,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忽然想到今儿是正月十五,赶紧把做豆腐的事情放了放,起身回了屋子。来到里屋,小五跟三郎正在那里背着徐苗教的古诗,这个朝代自然是没有,小妮子当初教他们的时候,也是随便编了个瞎话,让他们背着玩的。三郎一看大姐进屋了,赶紧走过来,关心的问:“大姐,你说的那个干豆腐怎么样了?成了吗?”面对两个弟弟期待的表情,徐苗无奈的摇摇头,倒也没有什么消极的情绪,看着他们俩说:“明儿你们就要去镇上念书了,这干豆腐的事情,你们也别搀和了,赶紧把自己的事情弄好便是,书包不是给你们都缝制好了吗?把该装的都装好了,晚上陪姐在做一次豆腐,这回咱们只做大豆腐,明儿好给先生送过去。”“呃……”三郎跟小五听到这话,都一时语塞的不敢吱声。徐苗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做的大豆腐虽然可以了,不过却不是那么软糯,还是有些硬。这几日,他们姐弟四人基本上都是上顿豆腐、下顿豆腐的吃,有的时候还要吃水豆腐,唉!以前吃不到的时候特别想,可这几日明显他们几个,都对豆腐不咋亲了。豆腐吃不了,也不能拿出去送人,毕竟真要是送出去了,人家看着这样的豆腐,以后肯定也是不能来买了。做冻豆腐显然也不可能,如今已经开春阳气往上反,虽然天儿还是冷,但是冻人不冻东西了。无奈之下这吃不了的豆腐,徐苗也只能和在鸡食里,再多的就放到草木灰里沤粪。那一百斤的豆子,就这么折腾,今儿还没折腾完,不得不说还挺抗霍霍的。“放心吧,姐心里有数,今天晚上,一定能成功!”徐苗说完,给了两个弟弟一个“你们放心”的表情,不过两个小的,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放心,都是持有保留的态度。徐苗没有理他们,直接从炕上的箱子里,拿出早就做好的书包,这是用那布头子做的,徐芽手脚麻利,那些布头子基本上都缝制了兜子。徐苗还特意从里面选了两个青色的布料,让徐芽给他们做了一个斜跨的书兜。这可比徐汉杨那个背着竹筐的书篓要好得多。里面装上笔墨纸砚,还能装点儿别的,斜跨在肩上,一点也不费劲儿。徐苗把东西都给他们收拾好之后,扭头看着哥俩,拿了两个荷包交给他们,说:“这两个荷包一个里面有九十文,一个里面有十文,十文的荷包小五拿着,多的那个三郎拿着。以后每个月,大姐都会给你们还有芽儿,每人十文钱的零花钱。”“你们自行分配,需要买什么东西就从里面拿,至于多的那八十文,是等着你们念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