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溺眼睁睁看着车子行驶进一段僻静地段,梧桐大道无限延展,远处那处宅邸愈来愈清晰,从墙体到立柱垂直而下的藤蔓蜿蜒起伏,恢弘又霸气,昭示着深不见底的权贵。
徐溺是熟悉这处宅邸的。
她来过两次。
这次。
却让她生出不一样的感觉。
莫名的荒芜。
她被这辆车送来,仿佛是被渐渐送上暴君床榻的美姬,那种无力感和半点不由自己掌控的惊慌,正肆虐着。
与过往不同。
她仿佛在这条瑰丽大道上看到她跟傅归渡之间清晰到残忍的阶级有多远,那步入云层的天梯,望都望不到尽头。
车子停下。
徐溺下车。
被带进里面。
一楼偏厅里,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坐在窗边看书,月光凄凄地落拓下来,为他铺了一层光痕,眼睫低垂,遮住淡泊出尘的瞳眸,像是幅画卷,浓墨重彩又令人心惊肉跳。
徐溺心悬了悬,莫名有点排斥此刻。
她站在那里,“今天是什么意思?”
傅归渡视线侧过来。
“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徐溺皱皱眉,“你的人为什么刚好在那里?”
她不觉得今天这个事是巧合。
傅归渡放下那本书,徐溺瞥了一眼,是有关于鸟的书籍,很多珍贵受到保护的鸟儿都在其中。
傅归渡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自上而下地扫视,眼神平静似乎又悲悯,实则残戾冷淡,“不疼?”
他指腹落在她脖颈,轻轻擦过那细细血痕。
徐溺不受控制的轻颤,好像被拨了下躁动的神经。
她觉得自己好像刀俎鱼肉般,咬着牙道:“不、疼。”
他长睫一抬。
就那么凝视着她的眼,徐溺感觉后脊冒出一层冷汗,呼吸都有点沉重,而下一瞬。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意态轻慢地在她细细白白的脖颈上落下,一根根收拢,她被捏着脖子压进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伤口传来刺刺的痛感。
整个人似乎被扔进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