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得了指令,立刻就走。
不用太子妃说,他也知道,这人不能放。
这可是南梁细作啊。
可等县令走出牢房,被外面的清风一吹,他忽的反应过来。
付明昌来要人。
付明昌说这些人是他和刑部用来查西山大营案的。
武将无召不得入京,武将无召不得离京。
好好的,付明昌怎么就来真定了?而且还这么及时的知道了这些人被抓。
太子妃虽然没有直接说,可事到如今,县令哪里还猜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付明昌与这些人是一伙的,太子妃用他的衙门把这些人抓了,其实是为了等着付明昌露出马脚吧。
冷汗随着思绪而起浸透全身。
等到县令抵达议事厅,后背心的衣衫早被湿透。
他不参与党争,不站队,但是他同样不叛国!
如果是别的事,他可以装聋作哑,莫说是太子妃,纵然是太子来了,他也不是没有躲开的可能。
可现在事关南梁细作,他忽然不想躲开了。
也许是因为爱国。
也许
也许是因为那位威风凛凛正气凌然的苏将军被定了叛国罪,而她勾结的正是南梁。
更也许
两年前捉拿细作的时候,他的小儿子被细作拿了做人质,最终他儿子是苏将军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的。
乱七八糟脑子里想了一堆,县令抬腿进了议事厅的门槛。
付明昌立刻朝他看来。
县令朝他走去,“大人,这人没法放,的确是有问题,您和刑部再核实一下吧,这问题还不小呢。”
县令说着话,仔细的留意付明昌的反应。
付明昌置于桌案上的手倏地一捏拳,他全身气势骤然一变,整个人透着一股凶狠的警惕,“问题不小?”
县令赔笑道:“是啊,只是涉及的问题下官不太方便和您说,您和刑部不是在用他们追查西山大营的案子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些人问题不小。”
付明昌此刻心中犹如炸了二踢脚。
问题不小?
是有人招供了什么吗?
肯定是招供了,要不然这真定县令不会突然对他说这些的,这县令不是任何党派的人,他没必要来骗他。
可这县令现在还能这么客气的与他说话,可见那些人还没有招了他,只是,就算现在没招,一旦口供开了口子,全部招出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