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在海里游了一会,才回到岸上,骑机车离开。她来京城之前,就买了几套房,早已叫人打理好,随时可以居住。现在姜暮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试着破解那半份密码。然而,到达青北路口的时候,车就堵的走不动道了。姜暮摘下头盔,随手放在机车上,视线看向人行道处。围观的群众围成了一个圈,都在议论纷纷。“怎么好好的一个老人家突然就晕倒在路上了,口吐白沫,太吓人了。”“还好有个京大的研究生在,要不然这么堵车,救护车来了肯定没救了。”“京大的医学系很厉害的,老爷子福气好,正好碰上能搭救的人。”姜暮闻言,黛眉微蹙,下了车,走进人群中心。人行道处,老爷子穿着剪裁得体的中山装躺在地上,双手紧握,脸色赤红,嘴角不断流涎,意识模糊。显然,是中风发作。旁边,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不停的拿出银针。姜暮看着女人针灸的地方,眸色一凝。她迈步上前,嗓音清冷,“这种情况不能用针灸,应该放血处理。”冉晓婧闻言抬起头,看向姜暮,眉头皱起。姜暮一身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看着也就只有十八岁。十八岁的小女孩能有多会中医?就算是家传中医,十八岁的年纪也拿不到资格证书,根本就不能给病人看病,没有实操经验。冉晓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已经进行过十宣放血,这种情况,我在医院实习时,就处理过多次。”十宣放血是在十根手指头上分别扎入一针,挤出几滴鲜血,是常见的中医急救方法。姜暮淡淡说道:“十宣放血若是有效,人早就醒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正中的位置,“应该在这放血。”冉晓婧瞪了瞪眼睛,随后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百会是死穴,弄不好可能会导致气血严重虚亏,像这个年纪的老爷子,还是中风,本就气血不足,根本承受不了。”旁边围观的群众视线都集中在姜暮身上,纷纷皱起了眉头。“这姑娘哪来的啊?看着也就十八来岁,怎么可能会中医啊,人命关天的事,还在这捣乱!”“人家京大的研究生都说了过一会就醒来了,为啥还要多管闲事。”“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事干了吗。。。。。。是不是有那什么中二病了,以为自己看了点小说就成神医了。”姜暮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倚靠在路边的栏杆边,低眸看着地上的老爷子。她知道,一分钟之后,老爷子就会因为血管堵塞而引发抽搐,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冉晓婧见姜暮还不走,叉着腰,满脸轻松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在这里看看,不出五分钟,老爷子就会苏醒。”她在京城大学里,是医学院的传奇,无论是中药,针灸,永居第一。她对自己的治疗方法,有绝对的自信。一分钟过的很快。突然,老爷子的手猛地抽搐了起来。手指以一种不寻常的诡异姿势扭曲紧绷,不停的流着口水。冉晓婧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赶忙蹲下身,撵转之前扎在老爷子身上的银针,加重针法。“噗!”老爷子口中突然喷出了白沫。冉晓婧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呆愣在原地,拿着银针的手不住的颤抖。她手扶在老爷子的腿上,针抵在皮肤却怎么也扎不下去。周围人见状,皆是神色紧张。“什么情况啊?怎么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啊。。。。。。”“救护车还堵在大桥上呢,过来起码还得十五分钟。”“我来。”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姜暮走上前,蹲在老爷子身边,从地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三菱针。冉晓婧立马回过神来,厉声道:“不行!老爷子承受不住百会放血!你会害了他的!”“现在应该等救护车来。。。。。。”她话音未落,姜暮就已经抬手,迅速在老爷子的头顶正上方扎下三菱针。血如喷泉般从老爷子的头顶涌出,染红了地面。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三秒,随后皆是满脸惊愕。“这是。。。。。。砂仁了吗?怎么突然出了那么多血。”“本来等着救护车还有一线希望,现在好了,直接没救了。”冉晓婧还呆坐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姜暮下针的速度会那么快。冉晓婧慌忙的翻找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姜暮。她要为自己保留证据,否则患者家属讹上她可不行。“我去,刚刚老爷子眼皮是不是动了一下?”人群中一个男人惊呼出声,众人闻言,视线纷纷看向了地上的老爷子。老爷子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扭曲的手指不再紧绷,缓缓睁开了眼睛。“居然真的醒了,不是吧,中医这都能救?脑袋都流了那么多血了。”“没想到十八岁的小姑娘比京大研究生还厉害,是出自哪个中医世家吗?”冉晓婧满脸不可置信,立马走上前,视线紧盯着老爷子的瞳孔。老爷子瞳孔逐渐清晰明亮,显然是意识正在回笼。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老爷子气血虚亏,百会放血是不可能醒来的。。。。。。这和我所知道的理论完全不同。。。。。。”夸赞声不断的响彻在耳边,冉晓婧渐渐的被人遗忘。她关闭了拍摄,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像失了魂一样走出人群。姜暮依旧在进行治疗,重新给老爷子扎了几个穴位。老爷子侧眸看着姜暮,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嘴里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姜暮施完针后,快速在纸上写下药方,塞进了老爷子的手里。“老爷子,您这是中风又发作了,我已经给你做了紧急处理,目前已经没事了。”“这个药方留给您,您若是信得过我的医术,可以试着吃一段时间,中风会慢慢好的。”老爷子露出微笑,声音很轻,“你叫什么名字?”姜暮没有回答,只是勾唇淡淡笑了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姜暮刚走没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便匆匆赶来。“姜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