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宋打开信来一看,果然和自己所料不差,这封信正是当年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所寄。
信中将梁山狠狠痛骂了一番,旧日的冤仇还没有报,如今梁山又杀了他的爱徒傅玉,这仇他栾廷玉必定会让梁山血债血偿。
晁宋问道:“这栾廷玉现在何处,你们可知?”
解珍说道:“他现在就在云天彪的手下任职。听闻是云天彪到了郓州后,栾教师主动投奔他的。”
孙立道:“当年攻打祝家庄时,我本有心劝他和我们一起入伙梁山,哪知祝家庄被攻破时他已不知所踪,这些年俺心中一直觉得亏欠了这位师兄,也曾打听过他的下落,老天有眼,终于又让俺遇到他了。”
晁宋听孙立话里的意思,说道:“孙提辖是想去说动栾廷玉入伙吗?”
孙立点了点头。
晁宋却摇头道:“只怕是难,他本就与梁山有仇,如今我军又杀了他的爱徒,这仇愈发结的深了,只怕难解开。”
孙立叹气道:“我这师兄一生命运多蹇。论武艺,我远不如他。当年我们一起投军,我做到了登州提辖,可他却最终混了个白身,只能去祝家庄做个教师,耗了半生心血,好不容易教出三个徒弟,结果又被梁山踏灭。哎,俺想请他上梁山,一者我们师兄弟团聚,二者他也好在山上享享福,不至于四处漂泊。”
晁宋道:“若是孙提辖执意要去,也需小心在意,云天彪那厮不比旁人,得防被他识出。”
于是孙立辞别众人,往郓州去了,解珍解宝则留在东平山。
岳飞问道:“兄长觉得孙立此去如何?”
晁宋叹了一口气,道:“那栾廷玉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孤傲耿直,就算我们没杀了他徒弟,他也断不会入伙梁山的。”
徐庆道:“那孙提辖此去岂不有危险,万一被栾廷玉那厮告发了呢?”
晁宋道:“依我看栾廷玉不是此等人。”
且说孙立当日也不带伴当,穿了便服,便混入郓州城中,一路寻到了栾廷玉府上。
栾廷玉一见到孙立,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了,还未等孙立开口,他就已抄起兵刃,往孙立身上招呼。
孙立忙一边招架防御,一边说道:“师兄且慢动手,我是孙立啊。”
栾廷玉破口大骂道:“我打的就是你这卖友求荣的小人!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我。”
“师兄,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和我一同上梁山的,咱们兄弟团聚在一处,梁山上论称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岂不美哉。异日受了招安,更可光宗耀祖,何必在此处苦熬!”
然而孙立劝他上梁山的话在栾廷玉耳中听来,却以为是对他的讽刺,心中更怒,骂道:“我与那梁山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日我就要兴兵踏平你们梁山。望你好自为之。”
孙立武艺不及栾廷玉,被栾廷玉步步紧逼,竟被赶出了大门,栾廷玉随即就紧闭大门,不与他相见。孙立还未死心,随后几日依旧在栾廷玉家门前徘徊,想见到栾廷玉,可是始终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