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镇将捆得如粽子一般的高俅押到晁宋和林冲面前,跪下说道:“在下久闻山东梁山好汉忠义无双,这几番恶战下来,真真让俺心中敬服。想俺平生行事,一向也以忠义自诩,怎肯屈从高俅这泼皮无赖,俺早就对这厮不满了,今日情愿弃暗投明,绑了高俅这厮献给大王,就投托了大寨入伙。”
他一脸忠厚激愤的表情,仿佛是高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陈达和杨春接过了高俅。
项元镇道:“在下不求能坐一把交椅,只愿大寨能够收留俺等,俺麾下这三千儿郎愿一同上梁山,从此为山寨效力,无怨无悔,至死方休。”他说的颇为慷慨激昂,倒显得若是不收留他反倒有些小肚鸡肠了。
晁宋哈哈大笑道:“俺梁山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就是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卖主求荣之徒。你若真心归附俺梁山,何不早降,偏要等到此时?”
项元镇狡辩道:“此前军中有其他大将在,在下势单力薄,因此不敢贸然行动,怕坏了咱梁山大事。”
“放屁。你分明就是看眼下走投无路,为求自保,这才绑了高俅请降。似你这等人物,我梁山可容不得。把你留在身边,我可不敢保证下场不会和高俅一样。”
说罢一挥手,走上来史进,像提着小鸡一般将项元镇提下去。项元镇着了慌,还想再说些什么做垂死挣扎,但史进的刀早已落了下来,结果了此人性命。
晁宋让徐庆去接管那三千官兵,考察其优劣,有真心愿降的便收录了,不愿降的也都发放回乡。
此时陈达,杨春将高俅押到林冲面前,晁宋道:“林教头,这狗贼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落在你的手上,任由你发落。”
林冲盯着高俅,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狗贼,还认得我林冲吗?”
高俅到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收起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姿态,重新变回了那个泼皮无赖,一脸谄相,跪地求饶。
“林教头,这都是多年前的恩怨了,当年我也是受了陆谦他们的挑拨蒙蔽,并非真的想对你下手。火烧草料场这些事,都是他们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俺实在毫不知情。”
林冲一听更怒道:“狗贼,事到如今还在狡辩,这些年我无日无夜不想着报仇雪恨。因你这厮,害得俺无家可归,有国难报。汝之罪,罄竹难书,唯有一死。”
高俅听到“死”字,心里更加慌张,说道:“林教头,只要你饶我不死,待俺回京后便上奏天子,替梁山招安,到时为你封官拜侯,再择那王公贵族家未出阁的小姐为你匹配姻缘,不强似在这水泊里老死一生。”
林冲想起这些年所受的苦楚,不禁悲从中来,道:“你以为你许了这些条件,就能消除我心头之恨了吗,今日只有你的命才能消我怒气。”
说罢提起刀来,便要往高俅头上落去。
高俅到此时已知大限已到,万事休矣,早瘫软在地。
却听一个声音从远处焦急的传来。
“林教头且慢动手!”
接着一匹快马飞奔到众人面前,正是小温侯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