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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郑都城,南济。
宰相府正堂,正座之上,端坐一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魅力不俗的中年男子。
正是大郑宰相,韩传中!
他身穿一闲散的居家袍服,上无珍珠首饰点缀,但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其上那些貂妖绒毛,才是如今最珍贵罕见的宝物。
看了看身旁哭泣的宫装妇人,他轻叹一声道:“别哭了,婉儿,竖虎和墨儿的仇爹会报!”
“……那您还不快、还不快让人去将贼人押解入都,我要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被处死!”
韩传中沉默片刻,道:“烈阳城指挥使马晨,连发三封奏折,一告竖虎不经王令私调修士营,二告竖虎35年前迫害圣院同门,三告竖虎为任期间,贪污军饷……”
“胡说八道!”宫装妇人啜泣打断:“马晨那混蛋……他胡说八道!前两条不提,我在烈阳城足足开了11家酒楼客栈,竖虎怎么可能会去贪污军饷?他胡说八道!”
“这件事奏章里也提了,你开酒楼的钱财,是一点一点赚出来的吗?”韩传中缓缓问道。
“那不是您……”
“我的钱财从何而来?”
宫装妇人哑然。
韩传中摇头:“这件事,单独来说没什么,前两条,却有洗冤侯宋渠佐证,王上……大怒!”
宫装妇人一颤,哭着抓住韩传中的手:“父亲,那竖虎和墨儿的仇,难道就不报了?”
“当然要报!不过想将贼人押解入都,怕是难了……”韩传中回道:“也没必要,我会派人直接去取他们性命,告慰竖虎和墨儿的在天之灵。婉儿,这些时日,你就留在家里,等待结果吧。”
“韩相,有些不对劲。”这时忽有人插话,让韩传中侧目看去。
下首座位上,一眼睛极小、两腮帮突出、鹰钩鼻、外貌奇丑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纸张。
“段先生有何教我?”
此人姓段名何,为宰相府幕僚智囊。段何指了指刚放下的纸,说道:“我观此中情报,隐觉有几分刻意,那位六星开阳修士,无论是最初的骗经播种,还是后来的四小才子神赐仪式,似乎都是在故意针对冯竖虎将军和冯墨贤侄。”
韩传中面色一凝,细细回想。
“周小仙?夏家?!”
“韩相明鉴!”段何腮帮子微动,油滑地赞道。
“夏家?”宫装妇人轻喃,问道:“就是那个……您为了它要让墨儿娶一村姑的夏家?”
“你不懂。”韩传中沉声道。
“夏家乃八百年前人族大族,族内曾先后诞生过三位王者,且都不凡。不止如此,大魏太祖年幼时曾误入一处地下寝陵,奠定了成王根基,且至今为止,大魏都是人族最强盛的国家!而据世人所传,那正是夏家某位强者的安眠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