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与孙承宗来到吕祖观。杜大寒带着护卫,将二人挡在门外。孙承宗道:“中极殿大学士孙承宗、蓟辽督师袁崇焕,特来拜见纯阳真人,还请禀报。”杜大寒冷冷说道:“孙大人可以进,这位袁督师和狗,不得入内。”杜大寒身后几名来自东江镇的护卫,都是怒目而视,手握刀柄。袁崇焕克扣皮岛粮饷,导致饿死军民无数。他又亲自登岛,杀了总兵毛文龙。毛在皮岛的威望无人能及。杜大寒等人曾经都是毛文龙的兵。此时见了袁崇焕,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一般。要不是担心给云逍惹来祸患,直接就拔刀了。“当日在顺天府衙门前,见识了云真人的风采。”“没想到几个看门之人,居然也有云真人之风!”袁崇焕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之意。毕竟是手握重兵的蓟辽督师,有自己的傲气。哪怕是有求于人,此时也不会任由几个护卫羞辱。“元素,慎言!”孙承宗急忙劝阻袁崇焕。就在这时,云逍的声音从道观中传来:“二位大人,请进来吧!”杜大寒等人这才让开大门。孙承宗和袁崇焕大步走入道观。云逍站在配殿前,神色平静地看着二人,心中揣测着二人的来意。孙、袁两人也在打量着云逍。他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云逍。看到云逍的面容,二人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遵化大捷!铲除晋商!计擒鳌拜、多铎!马世龙、曹于汴等朝廷重臣伏诛。今日朝堂的风云变幻。谁敢相信,这一切,竟是出自这个不到弱冠之年的道士之手?孙承宗笑着打破沉默:“老夫前几日来,吃了闭门羹,今天云真人,还要让老夫喝西北风吗?”“怠慢了,请!”云逍淡然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到配殿中坐定。云逍让林梳儿上茶。寒暄了几句之后。孙承宗开门见山,将今天朝堂中发生的事情,向云逍道来。袁崇焕看着云逍,目光炯炯,“听说云真人可以未卜先知,周延儒口吐大逆不道之言,应当是云真人所透漏?”“正是。”“你写给王洽的亲笔信,内容也同样是我透漏的。”云逍风轻云淡地说道。探口风?索性摊牌!明人不做暗事。贫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孙承宗和袁崇焕齐齐变色。如此隐秘的事情,他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这样的手段,又岂是常人所能有?天底下,还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他?“蒙陛下器重,委我以重任,督师辽东、蓟镇,兼督登、莱、天津军务。”“为报圣恩,我在辽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皇天不负有,这才有宁远、锦州之捷。”袁崇焕声音铿锵,隐含杀伐之气。顿了一下,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云真人是世外高人,为国为民,功勋卓著。我对云真人,素来敬佩有加。”“云真人却为何助温体仁这奸佞之人,欲加害于我,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说完,袁崇焕的目光如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了云逍一般。“亲者痛,仇者快?”云逍哂然一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这才漠然说道:“为国除贼,何来亲者痛,仇者快?”“你羞辱我?”袁崇焕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孙承宗冷然说道:“云真人,老夫一直对你极为敬重。可你说元素是国贼,老夫,不敢苟同!”“当初你对皇帝说出‘五年平辽’这种豪言壮语的时候,心里真的认为,可以在五年之内平定辽东?”“你为了一己之私,谋取高位,不惜以谎言欺君,这总该是事实吧?”“说你欺君,难道错了?”云逍瞥了袁崇焕一眼,一声嗤笑。袁承志无言以对,气势当即弱了几分。“违抗朝廷的大政方略,擅主和议,与奴酋皇太极暗通款曲,这你敢否认?”“定你一个通敌之罪,不为过吧?”云逍接着又道,冷漠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之意。袁崇焕昂然说道:“与建奴往来,的确是有的,然而那也是谋略,说我通敌,完全是污蔑之词!”云逍一声冷笑。还敢犟嘴?那就锤死你,让你无言辩驳!“崇祯二年正月十三日,奴酋皇太极派生员郑信、把总任大良给你送信,表示要谈和。”“一直到闰四月初二,皇太极的使者才返回。”“敢问袁督师,把敌方使者留两个月,却不向皇帝禀报,这算哪门子谋略,算不算私通敌国?”云逍的话,让袁崇焕神色大变,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孙承宗的心中一沉。很显然,云逍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定袁崇焕的死罪。云逍接着又道:“金国汗致书于大明国袁大人,虽不议和,然犹待我使者并遣之还,特此致谢。”袁崇焕的额头上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云逍所说的话,正是皇太极给袁崇焕亲笔信。一字不漏,分毫不差。至于皇太极为什么向袁崇焕道谢。自然是因为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帮建奴解决了心腹大患。“天之心即汗之心,也即我之心也。汗若诚心,我岂可弄虚;汗若实心,我岂可作假……”云逍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刀箭。袁崇焕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孙承宗指着袁崇焕,跺脚说道:“元素,你,你糊涂啊!”云逍的话,一般人听不懂。孙承宗是老辽东了,当然听得懂。事情很简单。袁崇焕想跟建奴议和。而皇太极提出的条件,就是杀了毛文龙。袁崇焕傻乎乎地答应了。并且还真的去做了。结果皇太极翻脸不认账。袁崇焕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又低三下气地去哀求。这不是卖国,又是什么?“十月初二日,即丑日巳刻,谒堂子,率兵起行。”云逍冷声说道:“袁督师,现在明白了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