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崔伟欲言又止,吊起了崔源的胃口。
崔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手指指天上:“三弟,抬头看看,那不是你的未来孙女婿吗,啧啧,他身边那个是皇上赏赐给他的平康坊第一花魁吧,挺花心,得看稳一点哦。”
崔源是在胜业坊的家中招待崔伟,跟郑鹏住在同一个坊内,相隔也就是一百多米,抬头可以清楚地看到:郑鹏搂着林薰儿站在热气球下面的吊篮,凭监空眺着长安的景色。
郑鹏跟绿姝订了亲,这事天下皆知,正房妻子还没过门,反而跟一个贴身婢女在上百万长安百姓、官员和游人面前公然调情?
这让博陵崔氏的颜面何存?
崔源的脸色当然就不好看。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两个小一号的热气球慢慢升起来,一左一右地停在大热气球的两侧,两个小热气球下面各吊着一行字灯:春风十里平康路,珠帘卷起总不如。
天啊,这不是当日郑鹏给林薰儿写的诗,当年林薰儿就是凭着这首诗从众多花魁中脱颖而出,成为公认的第一花魁,现在当着
这么多人的面,跟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秀恩爱?
这是打博陵崔氏的脸面啊。
崔源一下子就把拳头握紧,恨不得一下子冲出去把人从热气球上拉下来,一巴扇倒,然后用脚踩啊踩。
正想冲动时,无意中看到一旁的崔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很快回过神,呵呵笑了二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这小子,有新人不忘旧人,总算有情有义,不过比起某年轻时,还是太嫩了。”
崔伟有些惊讶地说:“三弟,不会吧,郑鹏是你未来孙女婿,他公然抱着一个婢女,你不生气?他可是号称平康坊第一点花手,很多青楼女子不要廉耻公然挑逗他,你不管管?”
“受欢迎那是他有魅力的表现,要是这点能耐也没有,不配做我崔源的孙女婿”说到这里,崔源轻描淡写地说:“大哥,你可听到有关郑鹏的丑闻?”
崔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还真别说,只有风流之声,没有下作之名。”
“呵呵呵”崔源表面笑得像人畜无害,眼里却闪过一丝强行压抑的不爽。
为了不在兄弟面前丢脸,崔源捂着良心、忍着不爽替郑鹏说话,显得很平静,而此时,外面已经吵翻天了:
“哗,你们看,是郑大才子和林大美女。”
“好一对才子佳人。”
“春风十里扬州路,珠帘卷起总不如。这是郑公子送给薰儿姑娘的诗,这个时候用花灯放出来,薰儿姑娘太幸福了。”
“若有个小郎君这样对小女子,小女子愿意生死相随。”
“要是郑公子不嫌弃,奴家愿为郑公子铺床叠被。”
“好一对神仙眷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从热气球向下看,整个长安尽收眼底,来来往往的人群、漂亮的花灯、壮观的灯轮、灯楼,就是朱雀门内的皇城、宫城也清晰可见,甚至看到平康坊青楼的女子,拼命挥动手里的香帕跟郑鹏、林薰儿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