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纯粹、最感人的音乐。
刚刚重复唱了二遍,可给人一种不过瘾、情绪难以平息的感觉,小恩这一次清唱,正好让人把感情释放开来,让人心满意足之余,又有一种淡淡的离愁。
人生之中,谁没几个不在身边的家人、知己朋友,一句“知交半零落”,勾起多少人埋在心底的记忆。
小恩唱完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所有参演人员一起向李隆基所在的位置轻轻鞠了一躬。
这是表演完毕的信号。
现场一下静了下来,少倾,不知是谁带的头,先是几个人拍掌,最后所有人、包括李隆基也站起来拍掌,那热烈的掌声,好像要把风宫厅的顶棚都掀翻。
在场的人,或许岁数有大小,地位有高低,技艺有优劣,但都是与音乐结缘,最佩服就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候思亮的《秦王破阵乐》表现不错,还在改编中加入创新,但他始终是拾人牙慧。
而郑鹏不同,曲、词都是自己作的,还恰如其分地选用羌笛和孩童,献给众人一曲最纯粹的音乐。
两者一比较,差距立现。
看到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郑鹏终于放下一颗心头大石,嘴角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是一首后世很有名气的歌,歌名是《送别》,《送别》,曲调取自约翰·p·奥德威作曲的美国歌曲《梦见家和母亲》,19世纪后期盛行于美国,。
李叔同留日期间,日本歌词作家犬童球溪采用《梦见家和母亲》的旋律填写了一首名为《旅愁》的歌词,而李叔同取调于犬童球溪的《旅愁》,于1915年作下《送别》,无论是《旅愁》还是《送别》,都成了久传不衰的经典。
郑鹏听到李隆基选节目的用途后,心中有数,安禄可汗来长安,来了就得走,以大唐对突骑施的看重,离别时肯定要送行,虽说不知是谁送,但这歌绝对应景。
就是抛去应景,这曲词绝对是一绝,因为它是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
也就是胜券在握,郑鹏这才变得“狂妄”,让候思良先挑人,坐看他不要脸把好的全挑走也没动作,《送别》这首歌旋律太美了,又容易朗朗上口,小孩子记忆好,半天就能唱出来。
提前三天时间,其实主要是给那三名精通羌笛的女乐官多一点时间练习。
候思亮一直防着平康坊,因为郑鹏跟平康坊的关系很好,好到那些花魁主动放话,不要钱,赔上酒菜陪郑鹏一渡**也愿意,跟周会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可千算万算,没想到郑鹏真正的人选,是在花芽堂。
郑鹏在后世,听过多过《送别》的版本,听来听去还是儿童版的最好,那纯净中带着稚气的童声,把那种依依不舍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刚才候思良说自己投了五百贯,以他的家境和收入,嘿嘿,只怕要还很久很久了。
李隆基感叹地说:“难得,前面重拍,后面清唱在词方面又有一变,不错,不错。”
不虚此行啊,李隆基心里暗暗感叹道。
这次突然驾临左教坊,其实就是想看看郑鹏,到底是什么人,心里也暗暗有些期待,想郑鹏会写出一首好诗,这样自己又可改编一首不错的歌。
没料到,郑鹏超出了自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