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仿佛脸上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不响亮,但是挺疼。他悻悻地用手摸了几下。褚成周着急去查下药的事了,四周乱糟糟的,傅时律起身拿过桌上的手机。“要不要回家?”在这无非就是约着打牌,要么就是去别的地方玩,傅时律已经没有那些心思了。盛又夏也待不住,跟着他起身。两人走在一起,容貌相配,恐怕一般人手里的画笔都勾不出这样美的轮廓和意境。傅时律身影挺拔,肩膀高过她不少,盛又夏跟他站在一起,那把盈盈一握的小腰才叫迷死个人。出去的时候,盛又夏碰到了唐茴。唐茴踩着高跟鞋跑过来,傅时律和盛又夏站得近,被她一肩膀撞开。“哎呀,我的夏夏,大美人儿,你可太棒了。”盛又夏差点接不住她,往后退了步。傅时律怕她摔着,忙用手臂抵着她腰后。他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盯着唐茴的脸,肩膀还疼着呢。唐茴一抬头,见他眼神挺不对,“看什么看,我抱的是我闺蜜,又不是你老婆。”怎么说话的?傅时律想发作。盛又夏扶着唐茴的腰,唐茴一脸激动,“刚才你在那光芒四射,我可都看在眼里,不过当时我老公的姐姐在,要不然我肯定冲过来,帮你打死梁念薇那个小贱人。”荣煜城站在后面,目光跟傅时律碰上。两人互相不喜欢,傅时律是肖睿的朋友,荣煜城不喜欢他很正常。那荣煜城娶了唐茴,让肖睿一次次酒醉得家都不认识,傅时律看到这男人不喜欢,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们喜欢的女人,却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裙子。“你说那个小绿茶,哪来的自信一次次挑衅你啊?”唐茴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眼神不由瞥向旁边的傅时律,“要么就是以前有人给她的勇气,还没用完,留到现在来使了。”她这话里在讥讽谁,不言而喻了。“你——”傅时律想要开口。盛又夏冲他看了眼,“我觉得唐茴说得也没错,挺有道理的。”荣煜城憋笑憋得挺辛苦,傅时律要不是碍着盛又夏在,嘴上早就说损话了。比如:笑什么笑,你个差点喜当爹的玩意。比如:唐茴跟肖睿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这话,他现在只敢在心里说说。傅时律拉过盛又夏的手腕,“走了。”“急什么啊,我跟夏夏还没好好说会话……”傅时律稍一使劲,盛又夏的脚步只好跟上。唐茴在后面切了声:“小气吧啦的。”外面在下雨,又起了风,空气中湿度很高。天气开始炎热,早就穿不住外套了,盛又夏穿得清凉,走到酒店门口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争吵声。她定睛望去,是季星堂。两人都没打伞,站在季星堂的车旁,也不知道在吵什么。梁念薇想要去拉他的手,但是季星堂不给,两人反反复复都是这个动作。“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还要怎么样?”“星堂,你真的别生气……”季星堂很明显不耐烦,口气有点重,“要我说多少遍,我没生气,你走不走?”他对梁念薇,毕竟不是跟卉卉一样。一个是真爱,一个是需要负责任。梁念薇抽抽搭搭,季星堂烦得不停抓头发。以前看她哭,就觉得她可怜,现在怎么这么烦呢!雨下得有些大,盛又夏没带伞,高跟鞋踩到砖面上,溅起的水花落在脚背处。傅时律低头扫了眼,她白嫩的大腿上沾了雨水,没穿丝袜,水滴沿着大腿内侧往下挂。主要是她的裙子短,风一吹,有种容易被掀起来的感觉。盛又夏用手压着,但还是不保险。傅时律没穿外套,要不然就给她直接裹上了。他走到她跟前去,弯腰在盛又夏的面前蹲下来。傅时律手掌分别按着盛又夏的腿侧,薄薄的布料上染了些许的潮意,贴在身上,挺难受。傅时律抬起俊脸,正面的弧度刻出了整张面部的棱角,有光落到他鼻梁上,顺着鼻骨往下坠,一闪一闪地跳动到男人的嘴唇处。他面容保持着微仰,像个虔诚的信徒,盛又夏被他盯得浑身难受。“你干什么,快起来。”傅时律抓着她的裙角,将它扯得很紧,然后打了个结。她两条腿只能紧紧地合拢。“这样就吹不起来了,放心走路。”她那价格不菲的裙子,就这么被糟蹋了。傅时律双手依旧扶在她腿侧,一点都不想站起来。因为这样往上看去,她腰是腰,胸是胸,真是别样的滋味。盛又夏握住他的肩膀,拉他两下。“到处都有人在看,走了。”“他们看你,那也是因为你好看。”季星堂那边不吵了,但是变成了看热闹的样子。梁念薇眼帘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季星堂看到,又要说她对傅时律旧情未了了。唐茴和荣煜城出来,肖睿原本在车里坐着,要等季星堂一起走的,他眼睛里陡然撞见了唐茴的身影,他就控制不住了。他从车上下去,径自走向两人。荣煜城搂着唐茴的肩膀,肖睿行色匆匆上前,两人差点撞上。“肖睿,你干什么!”唐茴话里的怒意,让肖睿更加拿得起放不下。“老子还能干什么,干!”荣煜城一把将肖睿推出去,男人脚没站稳,踉跄着摔下两级台阶。傅时律见状,站起身来。肖睿彻底恼怒了,等到站稳脚步后,冲上前指着荣煜城,满眼杀气。“我们赛一场车,按手印,行不行?!”唐茴的脸色微变,扯了下荣煜城的手臂,“不要。”荣煜城虽然喜欢唐茴,一向听她的,但也不是个软柿子。“行。”这时,季星堂也快步过来了,径自走到傅时律面前。“我们也赛一场。”傅时律目光移回来,紧盯在季星堂脸上,“你也要跟我按手印?”这不是乱套了吗?盛又夏看到傅时律脸色难看至极,“是不是?今晚要有个你死我亡是不是!”盛又夏拳头都跟着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