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捂着鼻子退后几步,鼻子处一阵酸疼,眼泪鼻涕立时往外狂涌,穆红鸾自后头转出来冷笑道,
“你跟着干什么?”
燕岐晟一面扯袖子擦脸,一面怒道,
“臭丫头还我的红将军!”
“什么你的红将军!它从你们家逃出来已是自由之身,爱在那处便在那处,凭什么还你!”
“胡说,它即是进了小爷府上,便是小爷的东西,便是变成皮也是小爷的!”
燕岐晟被惯坏了,自觉只要是瞧上的东西便是自己的,谁要是敢抢小爷的东西,还要问小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燕岐晟瞧着这小丫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三番两次的抢小爷的红将军,还敢对小爷动手,真是活腻了!
燕岐晟长这般大,几次在人手下这般吃亏过,前头两回让她躲过了,这一回她倒还先动手上来就是一拳,你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说话间上去也是毫不留手,一通儿太祖长拳打的是虎虎生风,穆红鸾虽说与他两度交手,但论起来都是仓促应对,真正好好的比试一番却是没有过。
现下里被他追到了这处,自己又当先出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小子一次打怕了免得以后又纠缠不休给家里惹祸。
幸得今儿她虽穿了长裙,但里头却配了一条贴身的长裤,见燕岐晟拳头过来,当下一撩裙摆掖到了腰间,喝了一声来得好,人便迎了上去。
说起来她学那摘花手也是有些日子了,平日里只与那老道士对打过招儿,与外人也就是这小子了,见他上来也是凛然不惧,揉身上前两人打做了一团。
这外护城河边少有人至,穆红鸾又有意选了一处僻静之处,两个八九岁的娃儿这柳树林里打斗,拳来脚往却是半分没有引人注目。
燕岐晟乃是国公爷的独子,平日里虽有父亲亲自教导但难免慈父多败儿,基本的功夫学得倒似不似便马虎过关,那像穆红鸾本就是小人儿的身子,大人心性,练起功来很是认真,老道士也很是严厉,动起手打她更是半分不吝力气,论起来穆红鸾的功夫自然是比燕岐晟扎实许多。
又有这年纪的男女娃娃,天生的有些差别,穆红鸾长得比燕岐晟还要高上半个头,显得是手长腿长,脚下步法稳健,一双手柔若无骨,纤长的手臂配上十指细长的手指头,在半空之中舒展伸缩,似如灵蛇出洞,又如蝴蝶穿花,看得燕岐晟是眼花缭乱。
她这摘花手泄力与借力之法最是厉害,那燕岐晟又是个冲动易怒的,打起拳也不知留后劲,这厢哇呀呀一通乱叫,扑上来便有些没有章法。
穆红鸾避他锋芒不急不忙与他周旋,时间一久自然破绽多了起来,穆红鸾瞅准时机,趁他举拳上前时,身子一转到了他身侧,左手握拳一拳打在他肋下,
“砰……”
“啊……”
燕岐晟痛得一弓身子,被穆红鸾第二拳打到了下巴上头,眼前一花便被打趴在地上,穆红鸾扑上去抓了他膀子一扭,便骑到了他身上,压得他脸朝泥地,双臂后剪,大声喝道,
“你服不服?”
“不服!不服……小爷不服!”
穆红鸾冷笑一声,伸手抓了他后脑勺的头发,提起来重重掼到地上,立时将那燕岐晟掼了一个狗啃泥,
“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