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作!”洛长安算是明白了。能在这封闭的库房山洞内,不管不顾的打一架,必定是事发突然,什么情况下,你不得不还手呢?身为细作,被人发现!“是!”重生肯定了她的答案,“肯定是细作被发现了。”这地方都能潜入细作,说明这里面的确有猫腻,而且早就被人盯上了。洛长安眉心皱起,略带不解的挠挠额角,“什么人会派细作潜入这里?这里不是冷疙瘩,还是冷疙瘩,有什么可看的?而且清点数目的话,去翻阅账目不就好了,跑这儿……也没必要亲自清点。”这么多的器械,要亲自差点,单靠一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器械库外头都写着数目,账目上也写明了具体的数值。按理说,去库房翻阅账本,看一下库存便罢了,这般大张旗鼓的跑这儿来……“除非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洛长安弯着腰,开始四处张望。蓦地,她发现重生一直盯着墙壁上的划痕看。“你看什么呢?”洛长安问,“这划痕能开出花来?”重生没说话,只是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石壁。“实心的。”洛长安说。听声音,的确是实心的,不像是有密室或者暗道的样子。语罢,洛长安学着重生的样子,曲起指关节,在每一面石壁上都轻敲了两下。“你之前带了这么多人,怎么还亲自跑进来?”重生问。洛长安翻个白眼,“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到时候灭起口来,劳师动众。”“果然是奸相之子。”重生轻嗤。洛长安轻嗤,“你有本事,怎么不投生到相府?吃不到葡萄,别说葡萄酸,多少人想当我爹的儿子,还没机会呢!”重生:“……”刁嘴!兀的,洛长安整个人都贴在了一面石壁上,一会轻轻的敲,一会蹲下来敲。“诶,这上下的声音不一样啊!”洛长安说。重生急忙走过来,“我试试!”站着敲,听得是实心的。但若是蹲下来,指关节轻叩石壁,是空心的声响。“还能这么搞?”洛长安愕然。很多人查空响,多数是站着敲,若是察觉不出异常,自然不会再多怀疑。偏偏遇见了洛长安,手敲一下,脚踹两下。嗯……空心的!“这个是地道吗?”洛长安问,“建得这般低,打量着是要爬着进去?但若是遇见了胖子怎么办?卡在洞门口得多尴尬?”重生睨了她一眼,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旋即走出了库房,然后每个库房都敲了过去。果然,在每个库房最底下的位置,都有一个空洞位置。“怎么都有?”洛长安不明白,“难道是连通的?”重生起身,“那你告诉我,这里弄低矮的地道,又相互连通,是为了什么?”洛长安张了张嘴,半晌都没答出来。论吃喝玩乐,她是最在行的,但若是……那就有点伤脑筋了。“好好想一想。”重生开始找暗门入口。洛长安双手叉腰,半歪着脑袋去想,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说过,凡事不要先入为主。”说这话的时候,重生的眼底兀的暗淡了一下,所幸他背对着她,没被她看到。洛长安心神一震,不能先入为主,是指哪方面?环顾四周,洛长安抿唇陷入深思,半晌才嗫嚅道,“难道说,不是打通的,而是各自为战?”她站在走道上,瞧着左右两侧,分门别类到了极致的库房大门。一扇扇库门,一个个门牌。地道没必要连通,毕竟距离这么近,打地道是为了通气吗?显然不是。“关键,是这地道通往何处?”重生竟拽开了石板,石板不是太厚重,拽来的时候费了些许力气,但也不算太难。足见,地道是经常用的。洛长安趴在地上,瞅着黑洞洞的地道,“人是绝对爬不进去的,那就意味着,可能不是用来行走的。”“挖在器械库里,自然是用来运送的。”重生拍着手上的灰尘,瞧了一眼还伏在地上的人,“别趴着了,脏。”丞相府的小公子,何其矜贵,怎么能一直趴着呢?“这有根绳索,顺着这条绳索,应该就能找到尽头。”洛长安指了指。重生早就看见了,黑黝黝的洞内有一条绳索,洞内做得光滑至极,指尖触上去都打滑,再结合这库房内的东西,傻子也猜到了!“所以,他们肯定把东西藏起来了!”洛长安起身。还不待她站直,重申已经弯腰,伸手轻轻掸去了她身上的灰尘,举止轻柔。洛长安稍稍一震,瞧着他低眉间的温柔,呼吸微微一窒,“别,我、我自己来!”重生拂开她的手,直到将她身上的灰尘掸尽,这才直起身望她,“这是你男人该做的事。”她别开头。这厮,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关于那日在山洞里的事情。说起来,都怪宋烨,要不是这狗皇帝,她怎么可能掺合在这些案子里,被人追杀,最后还落在了山洞里,被人白占便宜!守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忽然被人夺了去,还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想想……亏!亏大发了!“东西很快就能找到。”重生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蓦地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严丝合缝的贴着自个,“怎么谢我?”“都、都是自己人,还需要谢吗?”洛长安装傻充愣。瞧,洛川河生的小狐狸,果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不管什么时候,都谨记着自己的利益。“用得着的时候,是自己人,用不着的时候,是不是就要灭口了?”重生低头。朱唇被摄住的那一瞬,洛长安猛地瞪大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然则,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在她抬手的瞬间,快速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石壁处,吻得愈发凶猛。石壁的凉,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趁着这空档,重生趁虚而入,撬开了她的嘴。唇齿相濡,洛长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在身子软下去之后,整个脑子都变得混混沌沌的。直到嘴里漫出了血腥味,重生才肯放过她,却依旧抵着她。他灼热的指腹从她唇上拭过,伏在她耳畔,音色靡靡的开口,“这样,才像样!”洛长安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直将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