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觉自己说错话,声音由大变小:“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刑真直言:“我没那么小气,分得清什么是玩笑,也看得出你是为我好。”
夕若贝这次说话小心多了,不在张口就来。
“我虽然不精通武道,但是多少懂点。这三天在山洞内,你练拳我在旁边指点。帮你改进一些错误的地方,在给你提点意见。”
刑真高兴至极,拱手抱拳深深作揖:“好的,谢谢夕少侠指点。”
夕若贝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暗想:“如果能培养出一个武道高手来,能显呗一辈子,见谁和谁说,刑真是我教的。好像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看到别人说刑真真行的时候,我就可以说,是我**出来的刑真真行。”
随后夕若贝猛然晃动脑袋呢喃自语:“没黑天怎么做梦了,刑真的资质。哎!”
两座坟头距离石山不远,安静的矗立在山腰。没有墓碑没有围墙。在松树林间像是两个土包,略显孤单。
坟头正前方两侧,各有一个笔直的松树挺拔而立。万年松四季常青,像是一道门户。
站在两座坟头,透过门户遥望的是刑真茅屋方向。一座坟头埋葬着刑真的娘亲。另外一座坟头只是个孤零零的土包,里面空空然也。
刑真来得很早,山间秋天多露水,行至坟头时,裤腿儿湿漉漉的。鞋子则早就湿透。
刑真清除完杂草,简单的窝窝头和咸菜当做贡品。行叩拜之礼后,坐在坟头前自言自语。
”娘亲放心,刑真听话,您临终的嘱咐刑真一一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遗忘。现在的确有点儿穷,但是没放弃自我。“
“现在的刑真很棒很棒,会洗衣做饭,会打铁锻造,会读书识字。还练拳了,身体越来越好,一天天慢慢长大。”
“娘亲可以放心,孩儿今年已经十三岁,是个大孩子了。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还可以保护其他人。特别是清漪和商洛奇,一直在默默保护他们。”
“我知道娘亲会很欣慰的,您告诉过孩儿要懂得感恩。孩儿铭记在心,以后长大了,也会报答苏先生和商叔叔的。”
"孩儿想明白了,苏先生认识山匪,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和我没有关系的。那是苏先生自己的事情。不过先生照顾我,教我读书识字,就和我有关系了,必须要知道感恩懂得报答。娘亲,您说孩儿的想法对不对?“
刑真摸了一把眼睛继续自语。
“父亲,我不知道您现在是死是活,在这里给您立一个空坟,希望您别生气。娘亲自己在这里太孤单了,要有个陪伴的。”
“如果父亲您还活着,要想办法来青阳镇告诉刑真。不知道您现在有什么苦衷,一直没有露面不来见刑真,不过孩儿不生气,也不会埋怨您的,一直等在茅屋,等您回来。”
“娘亲曾说过,是您提议来青阳镇的,应该知道孩儿在青阳镇吧?青阳镇不大,茅屋也好找,有时间又方便的话,您就回来看看吧。”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哽咽:“如果、如果您真的不再人间,有时间托个梦回来。孩儿现在忘了您的样子了,孩儿想知道父亲的模样。”
“别嫌弃孩儿今天的话多,以前啊有心事只能和神仙姐姐说。毕竟不是亲生父母,只能说一些生活琐事。”
“心底的一些话,只能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说。其实在家的时候,想到了许多话要和你们说。可是到了这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少年自述、自听、自落寞。两座坟头孤单,纤瘦身影更孤单。
或是述说或是沉默,刑真一个人在两座坟前整整坐了一日。回到山洞已是日落时分入黄昏。
留在山洞的白衣少年夕若贝,坐在石墩上,正一手叉腰一手拎着剩余的藤条。看样子是想藤条多用,当做藤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