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蛰疼了我的眼,打完沙袋我会换木人桩,砰砰的响声一直持续到许姨喊我回屋吃晚饭。
沈叔并不会在旁边盯我,但我腰酸腿疼想要歇歇时,他的声音就会飘出来,“栩栩,你不行啊。”
我立马就来精神,顺手捡起一根木棍,对着人形沙袋唰唰唰的刺挑翻跃!
练的正认真时,突觉石子飞来,反应一慢,石子就打中了我的后脑勺,“哎呀!谁!!!”
揉着头瞪过去,纯良拿着弹弓一脸无辜,“姑,不是我故意要打你的,我爷说,看是我弹弓打的准,还是你反应快,看来,你不行呀。”
“沈纯良!!!”
“爷,救命啊!!”
我用木棍比作剑,对他穷追不舍!
日落西斜,直到满目清辉才回到屋子,洗完澡,再看会书,把家庭作业写完。
不记得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因为恐惧又去牌位屋子加班加点。
也不记得有多少次靠着木人桩累到汗流浃背,肌肉疲惫到抖动不停。
练腰,练臂,练协调能力,练反应能力。
看书,学习,背诵,掐诀,罡步,手印。
后院成了我的一方天地,只记得某一日,我用木棍弹开了突袭的石子,并未理会纯良的惊讶,而是继续对着空气演练,直到他再拉紧弹弓,我拂起地上的尘土,右手持棍,左手掐诀,“滚!”
“哎呀!!”
纯良吃了一嘴的土,后退了两步捂住眼睛,“犯不上扬沙子啊!!”
“活该,让你总偷袭我!”
指庭前向日之花,倏忽坐间移影。
点槛外敲风之竹,晨昏静里闻音。
数不清多少次回眸。
时光啊。
已悄然流逝。
……
“栩栩呀,你这是什么生活啊。”
放学回家的路上,钟思彤给我打来电话,“苦行僧啊,做先生还要练功夫,这也太可怕了吧。”
“也不是天天练。”
我朝山上走着,手机放在耳边,“现在是一三五练体力,有时候打拳,有时候练腿法,二四六会看书,已经轻松很多了。”
钟思彤买完手机就隔三差五的给我来电话了。
我们俩虽然见不了面,通过手机亦算维系着友情。
小学毕业时,她做了肾移植手术,恢复很好,虽然效果跟她自己想的还有差距,生活上仍需多注意,不能过度劳累,但跟她小时候连个皮筋都不能跳的限制比起来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