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曲儿换一下。
我感觉他们都要鼓掌叫好了!
自己作没事儿,作的闭眼了还给父母拉下一屁股饥荒,害的来两口差点连个容身之所都没了。
这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提起他不是咬牙切齿的?
“必须哭啊。”
王姨清楚我想的啥,“栩栩啊,甭管李兴宝咋没的,在咱这,都死者都为大,主家既然安排了,就得有人去哭,再说你看这逝者周围,哪有一个人掉眼泪的,越到这时候,越考验哭灵人的能力,你得让大家都跟着哭了,声音才能传到下面,既是慰藉亡灵,也是督促他快些上路,不管是对是错,人世他已经走完了,到了下面,自有判官去定夺。”
我心情被乌压压的云层压着,“王姨,我哭不出来咋整,您找孙姐行不。”
“栩栩,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撂挑子。”
王姨无奈的,“就这情况,小孙过来就得张罗加钱,你看那主家老两口,像是还有余钱的样儿么,你这回哭啊,就当做好事行善积德吧,再说了,我现找小孙过来也不赶趟了呀。”
“可……”
没待我多说,主家李大叔就过来了,“王先生,让小沈去哭吧,哭完咱们就赶紧开光,我这当爹的送儿子最后一程,就算是送到头了!”
王姨看了我一眼点头,“老李大哥,那哭什么,哭七关行吗?”
“无所谓,啥都行啊。”
李大叔眼里都是血丝,一脸苦闷的摆手,“随便哭一哭就好,大家都恨不得他早死,如今能有个人给他哭哭就不错了!”
王姨哦了声,“行,栩栩,你去吧。”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灵棚前,看着遗像上的李兴宝,应该是他很早以前的正件照片,五官稚嫩,表情拘谨,唇角还挂着一抹笑。
也许他自己都想不到,拍的这张照片最后会用做遗照。
本该是大展宏图的年纪,却死在同龄人前面,还另周围人都跟着舒了口气。
我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默默告诉自己,他是我哥他是我哥……
洗脑不成功,我哥要这样我也得疯了!
按照程序认亲,瞄到李家父母的表情,心里都跟着上火。
养出这么一个儿子,父母背后不定哭了多少场。
纯良还很讲究的跟在我身后,虽然没跟我认干亲,但无声的表明态度。
认亲结束。
我系着白布带子面向空无一人的灵棚。
没有其他戴孝的人,也就没有人跪在他灵床两边哭。
主家老两口和一些亲属就站在灵棚外面的一侧,脸上写满麻木和走到头的绝望。
气氛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