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始至终他从未想过要立谈书慧为后,但是他很清楚谈书慧的野心,也很清楚怎么样可以让一个人难受万分,痛心疾首。只有让她误以为因为她的过失跟她原本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失之交臂,这种痛苦才是最折磨人心的。而他所料也确实没错。在李元璟走开之后,谈书慧就一直默默念着他刚刚出口的那番话,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陈公公的袍子,轻声开口道,“陈公公,陛下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他难道要还本是想立本宫为后的吗,只是因为,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陈公公看着她此刻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安,赶忙摇了摇头,“奴才,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圣意。。。。。。”说着赶忙低垂下了头来。但是他此刻的这个反应加上这副模样却好像更加印证了谈书慧的猜想一般。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谈书慧整个人顿时瘫软了下来,心底的后悔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她吞噬。陈公公在一旁看着,既不能说破李元璟的心思,又担心着谈书慧的身子,也跟着急出了一身的汗来,只能站在一旁不停小声地劝着。而此刻另一边的碧玉宫中,小鸢守在了叶蓁的身畔,几乎要将双眼哭瞎了。郗尧知道她们主仆情深,隐忍了许久不想发作的,可是最后还是没忍住,冲着她出声道,“郡主只是伤着了脑袋,还未大好,没有什么大事的,你能不能别跟哭丧一样?”听着郗尧的这番话,小鸢被狠狠吓了一跳,急忙勉强忍住了眼泪,对着他跪了下来,“奴婢鲁钝,冲撞了王子,还望王子恕罪。”郗尧这才不耐烦地抬了抬手,看着一旁自己带来的下人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了,这才冲着小鸢开口道,“你别烦你家主子了,先去把药喝了。若不是为了你,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苦。”结果他这句话话音刚落,小鸢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次滴落了下来。郗尧看得头疼,只赶忙转过了头,看向了床榻上依旧昏睡着的人。她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的伤。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护甲抓出来的,而身上的则是被什么重物砸出来的淤痕。一想到叶蓁可能承受的这一切,郗尧眼中满是痛意,不由得伸手轻轻握住了叶蓁的手。而此刻刚刚赶过来的李元璟刚巧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旁的太监想要通传,被他抬手阻止了,只冷冷开口问道,“为什么碧玉宫只有小鸢一个宫人伺候着?”身侧的太监赶忙回道,“回陛下,这是太后的意思,说是郡主刚从乡野之间接回来,不懂这宫中规矩,唯恐人多让她不安惶恐,这才只让她带了熟悉的婢女进来伺候,没有再安排其余人。”“原本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使唤这个婢女去做的,但是谁知道这个婢女身子竟这般弱,还要让郡主来伺候,这才,这才。。。。。。”那太监说着,眼看着李元璟的眼神越来越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话了,赶忙闭上了嘴。而此刻屋内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状况,小鸢在皱着眉喝着那个苦的离谱的药,而郗尧则紧攥着叶蓁的手,帮她擦着额角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