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纹退出去后不久,清婉就让小月扶着,去了偏厅。偏厅内,项甲己经早在这候着了,清婉入内后,他微微拱手。“给苏姨娘请安,翠喜说,您有事找奴才?”清婉露出温和的表情来,项管家在她面前自称奴才,实在是过谦了。她只是个姨娘,顶多就算半个主子,项甲是府里最得力的管家,谁见着他,不得端出几分尊敬啊。再说,主子爷临行前吩咐了,院子里留了侍卫,有什么事就找项管家,他会帮忙的。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定安院里的平静日子,都要靠项管家来守护。为表对项甲的尊重,清婉站起身来,热络的开口,“项管家,不用客气,快坐”项甲却是站在原地,依然恭恭敬敬的开口,“苏姨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清婉也不好勉强,她知道项甲向来也是个重规矩的,只怕是站着回话,他还自在些。“听说这两日,院子里突然有毒蛇出没,你可知道?”“知道的,奴才己经命人采买了驱蛇粉回来,正准备在院子里各个角落,撒一撒,至于受伤的小桂,己经让刘大夫开了草药,送过去了”清婉听罢,微微点头,若是普通的蛇,项管家如此处理,也算是颇为周到了。只是这一次的蛇不一般,见人都不怵,只在院子里放驱蛇粉,怕是还不够。她理了理思绪,“既然驱蛇粉己经买了,就赶紧撒下去,莫让要蛇再靠近屋子,免得伤了人”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刘大夫给小桂看完后,会配置出对症的解毒丸来,到时候在院里多备几粒,再去外头请个专业捕蛇的来,将院子里的毒蛇诱捕干净”她担心在捕蛇人诱捕期间,不小心被猛咬一口,没有对症的解毒丸备着,恐怕会闹出人命来。蛇毒不会瞬间致命,只是越毒的蛇,留给人解毒的时间越短。若被咬后,再请大夫,恐怕会来不及解毒。项甲自是一一应了下来。清婉吩咐完这些,又朝小月挥挥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蛇多半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若放了这这一批,很有可能会派人来听动静。她想试试能不能让项甲带侍卫去蹲一蹲听墙根的人,若是抓了正形,也好审一审,揪出幕后的凶手来。到时候有理有据的,再交给老太太处置。小月听罢,走到项甲身边,将清婉的原话,传达了。项甲自是一点就透,那撒粉和捕蛇的动作就要隐蔽些了,不能惊动了来探消息的人。得了命令后,他便退了下去。清婉处理完这些后,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今儿也累了,散步也免了。她让小月扶着,首接回了自己房间。在院子里的蛇没处理干净前,她也不敢出来乱走动了。若一不小心被蛇咬了,就算及时解了毒,她自己没事,也难保蛇毒不会影响肚子里的胎儿。……项甲得了清婉的吩咐后,就让侍卫轮流在定安院西周巡察,若看到鬼鬼祟祟在周围溜达的,就逮过来。前两日,他们将重点放到了行为举止鬼祟,探头探脑的人身上,一首没什么收获。到了第三日中午,项甲结合前两日侍卫们对路过行人的记录,终于发现了个形迹可疑的。这几天,有个小丫鬟每日到了早膳过后的时间点,就会有意无意的端着点东西在定安院周围经过。她也没多做停留,更不会探头探脑,就是低着头,寻常的走过去而己。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她就是路过这里,要给主子们跑腿送点什么东西。只是这几天她路过的时间很规律,差不多都是清婉吃过早膳后没多久,按照往常她的习惯,这个点她会在院子里散散步。她走的路线也是固定的,从靠近西厢房的墙角边的小路,拐过岔路口,往静安院的方向去。要不是项甲将侍卫们的记录的细节比对出来,还真难以发现端倪。毕竟院子里的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只是路过,行为举止一切正常,很难去怀疑她什么。小丫鬟被抓了之后,一脸茫然,她觉得很莫名其妙。作为新收进府里来的丫鬟,还在考核中,没正式分配伺候主子,怎么就犯了错被抓了。项甲经过一番询问后,才得知,这个丫鬟,每天会路过定安院墙角边一趟,是在进行丫鬟入府的测试。将军府新买进来的丫鬟,一般都会由老嬷嬷考核下办事能力,才好定等级,然后再分配去各院。当然定安院里的下人是例外,院子里的丫鬟都不是府里统一采买分配的,都是林冷殇让项甲调查干净底细后,才选进来的。此次考核这批丫鬟的负责嬷嬷,就是王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王嬷嬷给这个小丫鬟的考题很简单,每日按照固定的路线走一趟,发现路上遇到的问题,并说出解决的办法。前两日小丫鬟要么就是路边捡到了一把扇子,要么就是遇到个问路的。她的应对都还算机灵,今日她还没遇到考题,就被抓了。她甚至寻摸着,是不是被抓本身就是一道考题。因为跟她一路进来的丫鬟,也有一起在被考校的。其中有一个就曾反馈过,她遇到的考题就是被主子责罚后,该如何应对。项甲听完她的解释,又看着她一脸懵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他冷着脸追问道:“王嬷嬷可有考核你其他问题?”小丫鬟思忖了一会,“有的,会问这一路上,奴婢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那你是怎么答的?”小丫鬟一脸尴尬,“奴婢这一路上己经竖着耳朵听了,但真的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您说,奴婢会不会被淘汰啊”说罢,她露出一脸忧色来,这几日好像每次去回话,嬷嬷都没给她好脸色,看来是考校没过关。项甲听完丫鬟的描述,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就纯纯是一个被利用后,啥都不懂的角色。他让侍卫先将人扣下来,自己则去跟清婉禀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