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了他!”曹操指着边让,声色俱厉地喝道。众人皆是面色一变。“州牧,不可啊!”“边让虽然冲动了点,但罪不至死啊!”任凭众人如何相劝,曹操也是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来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边让反倒是来了脾气,头一昂,满脸傲然地道,“曹阿瞒,你若不杀了我,我看不起你。”他这么一刺激,曹操更是怒火攻心,“典韦,你还愣着干什么?!”典韦是一介武夫,可不管那么多。听到曹操的命令,拔出腰间的双戟,就大步流星地朝边让走去!只听“咔嚓”一声,边让那硕大的头颅就飞了起来!直到失去意识前,他也没想到,曹操竟然真的敢当这么多人的面,杀了自己!看着边让的身躯轰然倒地,众人都目瞪狗呆。“曹孟德!你太过分了!”陈宫气得身子直哆嗦,怒视着曹操。张邈等人也是一脸愤怒。“这是他咎由自取!”曹操只是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快意的同时,对陈宫等人也是颇有怨言。边让这厮先前骂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劝阻他。如今我杀了他,你们倒一个个出来打抱不平了?陈宫、张邈几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让人收拾好边让的尸首,随后便扬长而去!曹操也懒得理睬陈宫他们,只是又跟荀彧、郭嘉等人商议一番,决定明天正式出兵。在结束商议后,荀彧、郭嘉、戏志才三人结伴走出大堂。“奉孝,你为何不让我劝主公?”荀彧苦笑着道。“主公父亲惨死,正在气头上,就算你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郭嘉摇了摇头。他非常了解曹操的性格,一旦打定主意,很难劝其回头。“那又如何,难道真要看他血洗徐州不成?”荀彧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只不过咱们要想个办法。要是像边让那样,肯定不行。”郭嘉解释道。“可是该怎么劝主公呢?”荀彧有些发愁。正在这时,一旁的戏志才忽然神秘一笑,“我倒是有个好主意。”郭嘉、荀彧眼前一亮,连忙催促道,“志才,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你们还记得主公背后的那位高人吗?”戏志才问道。另外二人齐齐点头。废话,他们当然记得!“若是能请那人出面,说不定能劝得动主公!”戏志才笑道。“可是咱们压根就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也不确定有没有这么一号人,该怎么请他呢?”荀彧一脸茫然地道。“咱们是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啊。”戏志才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典韦。荀彧和郭嘉一拍脑门!对啊。他们是不知道那位高人是谁,但典韦肯定是认识那位高人的。三人不再迟疑,立刻朝典韦走了过来。典韦正在巡视州牧府,忽然碰到荀彧三人迎面走来。“见过郡丞、军师祭酒。”他拱手行礼,顺便给三人让开道路。但三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面色严肃地在典韦身边站定。“典韦将军,我们三人有事情请你帮忙!”荀彧一脸肃然地道。“先生请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去办。”典韦有些懵逼,但还是应道。“如今主公要攻打徐州,甚至要血洗城池,如此行径,实在是有些残暴。”郭嘉叹了口气。“你是想让我劝主公?这……我怕是没那个本事啊。”典韦赶忙摇头。开玩笑。刚才荀彧、陈宫等人相劝,都没能劝动曹操。边让甚至还因此被砍了脑袋。典韦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劝动曹操。“我们不是让你去劝主公。”戏志才看典韦一头雾水,就耐着性子道,“我们是想让那位高人去劝曹操。”“高人?哪位高人?”典韦不解地道。“就是发明新式记账法和数字,给主公出谋划策实施新政,提出游击战术的那位高人!”郭嘉目光炯炯地看着典韦。典韦心头一跳。他们竟然知道大哥的存在?想起杨凌的叮嘱,典韦故意装傻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啊。”“典韦将军不必这样。”郭嘉淡淡地道,“我只希望你能转告那位高人,希望他能看在那些无辜百姓的面子上,去劝劝主公。”言罢,三人皆是郑重其事地向典韦弯腰行礼。典韦吓了一跳,赶忙伸出手来搀扶。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道,“好,我答应你们!”郭嘉心头却是有些复杂和感慨。先前他还是有些不确定那位高人的存在,然而今天看典韦的态度,那位高人果然是存在的。他没有多想,和荀彧、戏志才再度拱手,“多谢将军!”……且说另一边。杨凌从曹操那里得到手令后,便径直去了衙门的大牢,顺利把糜芳给提了出来。跟昨日比起来,糜芳虽然狼狈了些,但却是没什么大碍。二人回到杨凌的住处。兄妹重逢,自然颇为激动!在知道杨凌为了救自己而去求曹操后,糜芳颇为感动,“杨兄的大恩大德,实在令在下没齿难忘!”“子方兄客气了!”杨凌摆手道。一旁的糜贞虽然没说话,但看向杨凌的美眸中,却充满感激,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今兖州、徐州即将开战,杨凌跟糜家自然也没办法开展合作。糜芳和糜贞经过一合计,决定还是早些离开兖州。杨凌把他们兄妹俩以及随行的仆从,都送到城外。“这是州牧的手令,只要凭借这个,离开兖州应该没问题。”杨凌将曹操的首领,递给糜芳。“多谢杨兄!”糜芳握着杨凌的手,感叹道,“杨兄果真是义薄云天!日后若有需要糜家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听到这话,杨凌心头大定。他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挖刘备的墙角,把糜家拉拢过来嘛。有了糜芳的这个承诺,基本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好了,祝子方兄一路顺风!”杨凌冲他们挥了挥手。在踏上行途之前,糜贞扭头望向杨凌。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