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医生掬了一把热泪:“疼。”“我老公呢,他怎么样了?”不等医生回答,小泗就推开医生跑进急诊室。江翱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白色被单,脸和床单几乎一个颜色。他很安静,安静的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仿佛,死了一样。小泗腿一软,撑着床沿才没有跌倒。“江翱。。。”她看着江翱没有颜色的脸庞,发出的声音是颤抖的:“你不要死,你给我起来。。。”他完全没有回应,他死了。。。“江太太。。。”身后传来医生的声音,小泗错乱地回头看着医生:“他死了是不是?你们没有救活他?”“江太太,您听我说。。。”“打强心针啊,”小泗语无伦次,她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江翱已经死了:“抢救啊。。。”“江太太,江先生可能是因为太开心太兴奋导致。。。”“他高兴死了?”小泗瞪大眼睛:“高兴为什么会死。。。”“不是,江先生是因为兴奋和高度紧张。。。”“所以他是紧张死的?”“小泗,你让医生把话说完。”傅筱棠跑进来:“你先闭嘴行不行?”“江翱死了,我怎么闭嘴!”小泗咆哮:“他死掉了,我和俩孩子怎么办。。。”“江先生没死。”医生费劲地扯着嗓子:“他活着!”小泗的吼声戛然而止:“你说他活着?”“嗯。”医生点头:“江先生还活着。”“可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睡着了。”医生说。“睡着了?”小泗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江翱:“你没搞错?”“没搞错,他不是昏迷也不是死了,他睡着了,他的状态很平稳,没什么大问题,心电图显示也正常,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只是睡着了。”小泗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盯着江翱:“可是,我这么嚷嚷他都没动静。”“一个人进入了深度睡眠,打雷都不醒,至于刚才江先生为什么晕倒,很可能和极度兴奋以及紧张所致,等明天再做一个详细检查,但目前江先生的心脏功能是没问题的。”小泗忽然泪如泉涌:“你怎么不早说?”“江太太,您也没给我机会说啊。”江翱被推出急诊室送进了病房,小泗跟在他后面嘀咕:“这叫什么事,吓得我都飙奶了。”“刚好喂孩子。”傅筱棠把嗷嗷待哺的女儿塞给她:“别浪费。”在江翱的床边坐下来,小泗抱着女儿愣愣地看着他。傅筱棠问:“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小泗握着女儿的小手,直勾勾地看着江翱熟睡的面庞:“再这样下去,估计我的心脏先被吓坏。”“江翱每年都做健康体检,心脏功能很好,你是自己吓自己。”“刚才谁哭的声音那么大?”小泗白她一眼:“你跪安吧。”“今晚我陪你。”“免了,你家郁冬在门口装门神呢。”小泗好说歹说把傅筱棠赶走了,她把孩子交给护士,躺在江翱的身边。病床很小,所以她得抱住江翱,不然很有可能会滚下去。江翱睡的很平稳,呼吸匀称,小泗有理由相信他睡的很香。把脸放在江翱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她才彻底放心下来。有一种要虚脱的感觉,刚才冷汗流了一身又一身。事发突然,她真后怕,如果江翱真的有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虽然心里知道,运气好的江翱会活很久,但凡事都有意外,江翱忽然有一天离开她也说不准。万一有那么一天,小泗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面对。她听着江翱的心跳声都快睡着了,忽然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漂浮:“这次只是个演习。”“啥?”小泗猛的抬起头,脑袋顶撞到了江翱的下巴,俩人同时捂住撞疼的地方。“哎哟。”小泗揉着脑袋,抬起头看着江翱,他已经醒了。“你醒了?”“早就醒了。”“有多早?”“你在急诊室外面嚎啕大哭的时候。”小泗两只手撑着床,俯身居高临下地瞪着江翱:“你说啥?那我在急诊室跟医生说话的时候呢?”“醒了。”“卧槽!”小泗大叫:“老娘以为你挂了,哭了半天,你醒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就当演习了,如果有一天我真死了。。。”“你丫给我闭嘴。”小泗喝斥他:“我不听。。。”“多演习几次,等我真死了,你就习以为常了。。。”“江翱,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小泗向他高高的扬起手,江翱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小泗真想捶死他,但投进他的怀里,她发现自己没出息地流泪了。她把眼泪鼻涕全抹在江翱的衬衣上,把脸埋进他怀里。“你说过陪我很久很久的。。。”“我会的,今晚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不过如果这一天真的发生了。。。”“你摸床头柜说呸呸呸。”小泗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江翱笑了,真的伸出手摸了摸木质的床头柜啐了好几下:“这下行了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再找一个大帅哥,反正天下男人有的是。”“你真那么想?”“所以,你死死看,你敢死我就敢找。”小泗在江翱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漆黑闪亮的眼睛:“别以为老娘就那么忠贞不渝,你前脚死我后脚就给你的孩子换爹。”江翱笑着将小泗搂紧了。他的女人他最清楚不过,如果小泗真的这样,他倒不担心了。他的小泗,从小就执着。她总是说傅筱棠死心眼,一直爱顾言之。其实她更死心眼,只是她和傅筱棠不同。她爱江翱的同时,江翱也在爱她。小泗哭着哭着,忽然咬了江翱一口,痛的他拧了拧眉头:“怎么忽然变狗了?”“江翱,我还想给你生老三老四呢,你他娘的别死。。。”“嗯,知道了。”江翱搂着他的小狗,温柔地回应。,content_num